“难怪那回寻你不到, ”汉王喜孜孜，“你山与我成亲来了。”

    王妃见她不怕，倒是喜意更多，也是弯了角，须臾又复平静, ：“是可怜那班仆役。”

    小汉王没听到的样，开开心心地自榻上起来，更衣冠，怀着阿瑶最好看，阿瑶山来与我成亲的甜心思，早膳都多用了一碗米粥。

    早膳之后，见天空万里无云，骄灼灼，草木葱茏，有一丝不知从何来的清风，驱逐暑意。

    汉王召来家令，问明今日无事，便拉着王妃去了一小厅，要在那里，为她画像。

    小厅在正堂之后，介于前殿与院之间，是用作汉王与心腹谋臣，抑或王妃见亲近女眷之所。奈何汉王幕僚不少，能称得上她心腹，得她时常召见的却是一个没有，王妃则更不必说，故而小厅竟是空置的时候多。

    汉王将画像之所择在此，是因此极。

    小厅三面是窗，一面开了扇门，门并不似正殿那般恢弘，以巧典雅为主。窗上有纹案，纹案并非雍容华丽，却是格外古朴敛。南面推窗，可见佳木繁，佳木丛生，自然错落，林漏日光，粼粼如金波。室布置大气而不繁琐。只一几二榻，三四玩而已。

    厅开窗，清风徐徐，凉意缓缓而来，甚是悠然。

    汉王令人置画架、笔墨。王妃随了她意，执纨扇侧卧，任由她去画。

    汉王摊纸泼墨，全神贯注于笔。

    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她的稚气隐然不见，神专注，眉目湛然，全然沉浸于画中。

    她少有如此正肃的时候，王妃不知想到什么，竟有些失神。汉王心俱在她与画上，王妃神恍惚，她立即就发现了，轻轻咦了一声，停笔，不解地望着她。

    这一打断，王妃回过神来，冲她一笑，昳丽不可方。汉王脸颊红了红，提笔继续，兴致愈加昂。

    这一画，便到日暮黄昏。

    汉王画技称不上神化，与大家相比，更是相形见绌。然而这一幅画像，有着画技以外的东西。

    两名侍从一左一右将画卷挂到架上。

    画中女侧卧，着白衣红裙，一望去，只见轻纱松，仙袂翩翩，女容貌隽秀，神平和，姿态从容而恬淡。汉王笔极为细腻，裙裳纹都有描绘，用柔丽，线条清雅。细细注视，画中人淡然的神态，仿佛着轻柔的笑意，正是方才，王妃回过神来，对汉王那一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