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来听取对策，不想竟非如此。

    必是季温太坏了，王妃也见不得他在外逍遥，与她一样，要先将他拿才痛快。

    汉王转就自己替王妃找好了理由。也没有说是以为王妃有对策方敢大胆拿人的，以免王妃自责，回忆了自东城郡来所得，：“城外那麦田是假的，诸多民田之麦，营造一假象，致使诸多百姓，无粮过冬。”

    “那是郡守所为，季温大可推脱不知此事。”

    汉王拧了眉，有些沮丧，又：“我有证人，满郡百姓皆是我证人。”

    王妃：“也可，但终究差了，倘若季温称他们都是刁民，如何是好？”

    汉王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眉耷了来，觉自己无能，这般明显的案，她却找不到证。

    王妃见不得她双眉锁，颓然沮丧，抬手轻抚她的眉心。汉王觉到王妃细腻的指尖在她的眉心抚摸，她忽然间又有了勇气，暂且没有证又如何，她不怕。

    “我是大魏的汉王，大魏百姓皆是我萧家民。天之大，无数不平事我看不到，便不了，可我看到的，我若不，若因畏惧大臣弹劾便退缩，我如何对得住生民黎庶。”

    汉王说罢，觉得那一无力竟全数消去。她想，她是无能，也不懂朝政，但她可以到问心无愧，无愧于己，无愧于民。

    说决心，汉王舒坦多了，她转就想要抱抱，她那么勇敢，阿瑶定会奖励她抱抱的。她看到王妃，王妃也在看着她，可王妃的中分明不是赞赏，而是满满的悲悯。汉王一愣，待看得仔细些，却又只剩一贯的波温柔。

    王妃将她揽到怀里，轻声：“殿这样很好。”

    汉王反手抱住王妃，在她的颈间蹭了蹭，虽是转瞬即逝，可她却总忘不了阿瑶方才那个神。她总觉得，阿瑶悲悯，非是对世人。她从不说，但她可以看来，阿瑶对凡人并不大在意，凡人于她，大约便如同树于凡人，并不相，何况纵然万般怜悯心，三千年岁月，也当消磨净了。

    阿瑶不在意世人，她只是在意她的。

    她悲悯，悲悯的只会是她。

    可她又不能问，阿瑶掩饰起来了，可见是不想让她看来的。她若问了，怕是会令她为难。

    汉王更地抱住了王妃，靠在她的上。王妃弯笑了笑，由她抱了一会儿，方提醒她：“明日殿便该去找寻证了。”

    汉王：“嗯。”又有怕，“若是找不到，被弹劾了怎么办？”她皱了眉，“阿瑶，你可能天牢？像方在在卢尚书面前那般，不使人看到。”

    王妃轻笑，真是傻，这事，便是要问罪，至多也是一番申饬而已，远不至天牢。但她仍是认真回答：“自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