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记挂着那个小山村。那日老翁说已有两日无粮锅了，她留了少许银钱，当能稍解燃眉之急，可村中其他百姓呢？也非只这一村，郡中其余百姓亦是如此，怕是还饿着肚。

    男仍是羞愧，称要为汉王立生祠。

    却有一人一直低着，恨不得将自己淹没在人群中，汉王好奇朝他打量，那人羞愧得面通红，跪到地上，称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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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郡颇大，自不可能走遍，各县县令多半捉了，连主事之人都没有，汉王脆一县一县地走，每至一县，便邀了当地的里正耆老来，着季温的账册，将银钱还与他们，由他们再分与各自百姓。如此便不了。

    这是一件大功德，且能芳百世。

    汉王自不会与他计较的，是季温坏她名声，百姓能知什么？澄清了就好。

    她年纪小，生得又好看，眉目清秀，肌肤胜雪，耆老们见她不摆架，渐渐也放开了，敢与她说上几句。

    汉王极有耐心，事多琐碎，她也不烦，里正耆老许多连郡守都不曾见过，更不必说在上的亲王，见了她战战兢兢，毕恭毕敬也好，好奇打量，挪不开也好，她都好声好气地说话，从不摆架。

    里正一一答了，汉王记在心上，不好的地方她都令人记来，待回京呈禀陛，许多事她不了主，但陛可以。

    她与卢尚书商量了，脆分行动，卢尚书继续审问人犯，她则去抚民。

    她忙认真：“我尚年少，本不知百姓之苦，多亏王妃相告，方能急民之所急，离京前，王妃千万嘱咐，要我好生为民请命。诸位要谢，不必谢我，谢王妃就好。”

    大大小小的官吏捉了一拨又一拨，百姓这才相信汉王殿是当真来查办季温的，一时间人人称颂汉王贤明。

    汉王心间一动，她早听闻为官清正者，离任之时，百姓为激缅怀，会为此人立一生祠，或是德政碑，她就知晓前朝有一大臣，生前生祠香火鼎盛，死后至今仍有庙宇供奉了他的像。

个从犯都跑不了。不止有东城郡，还有东安郡，汉王又派人往东安郡将与案官吏皆捉了来。

    证有了，人犯也都捉了，接去便是审问，录供词。卢尚书明老辣，乃是此间能人，汉王跟着看了两日，察觉自己帮不上忙，便不去了。

    李舍人听得奇怪，自古以来，为王者让功多半让与手，好争取人心，可从未听闻过让功于妻。

    季温自百姓盘剥来的银钱自是要还之于民的，否则百姓何以度日？

    其余里正纷纷赞同。

    汉王觉如此大才，留在她府中当真是埋没了。

    汉王想，贤人、神仙、佛祖方能受人香火，倘若王妃也有人供奉，是否便能添功德无数？百姓人人都说她好，天有知，定能为王妃成仙增添助益。

    里正也是有些见识的，自与李舍人一般想法，可见汉王认真严肃，不由便信了，况且汉王也没理以此蒙骗他们。

    有不懂便问李舍人，李舍人虽在王府一小小幕僚，可于政务上竟十分通，人世故更是娴熟。大大小小的事，件件都置得妥当。

    竟是那日借宿那人家的男。

    抚民是自偏远些的县抚起的，一日不停蹄，能跑两三，待到最后一，汉王令人分了银钱，又问起当地详来，百姓过得如何，徭役可重，苛捐杂税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