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成仙了，她也不是一无是的，她也有好的地方。

    至夜幕低垂，史终于禀完了事。

    家令殿，询问何传膳。汉王见时候不早，史与几位幕僚皆未用膳，不忍他们饥辘辘地离去，便令在殿中传膳，与他们一用了晚膳。

    及至宴散，属臣离去，这一日才算到了。

    汉王往寝殿去。寝殿灯火通明，殿中婢女侍立，往来走动，置床榻，熏香，添灯油，看似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王妃沐浴过，斜倚在贵妃榻上，轻合着双眸，好似睡去。

    汉王顿时缓步，轻手轻脚地靠近。

    夜间秋意，王妃着杏中衣，上搭了一袭薄毯。她的手覆在毯上，手指修，肌肤白皙，好似透明一般。

    汉王冲四挥了挥手，侍女们低一礼，无声退去。

    殿中只余她们二人。

    汉王在王妃旁蹲，不由反省，王妃可是累着了？她从未见过王妃在她睡前睡去。那个障法那样明，是否会耗费王妃心力？王妃原先就施了一次，留在府中，使幻化的人形数月不散，必是了很大的心力了。今日因她好奇，又施了一次。

    汉王疚，自以不曾好生关怀王妃。她轻抚王妃脸庞，又恐惊醒了王妃，忍住了，只静静地看着王妃睡颜。

    须臾，王妃睁开双眸。汉王一惊，轻声唤：“阿瑶。”

    王妃的眸光便落到她上，那眸光极尽温柔，极尽珍惜，似乎于她而言，仙途也好，修为也罢，皆是次要，唯有汉王，方是最为要的。

    汉王觉到王妃的珍视，既兴，又害羞，脸颊红了红，伸手来，贴到王妃的额上，问：“阿瑶，你可有哪里不适？”

    王妃一笑：“并无，只是殿久久不归，等得有些倦了。”

    汉王顿愧疚，她只想到史等人与她禀事，禀得迟了，很是辛苦，留了他们用膳，却忘了，王妃也在等她。

    “都怪我，我回一定不让你等了。”汉王忙保证。

    王妃摇了摇，抚了抚汉王的面庞。汉王见她似乎不信，便急了，声：“真的！我不让你等了。”

    王妃弯了弯角，柔声：“我自是信殿的。”

    只是许多事不由己，殿是注定要她等的，一世一世，无穷无尽地等。

    汉王想不到这许多，听王妃信了她，开心极了，又定决心，要说到到，千万不能忘了今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