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加重，本来定好了两个月之后才需要的临终关怀世界，一周就得赶工来。当时家属那边也很通事理，放弃了制作世界的计划；公司那边也表示了歉意，退款手续已经在办了。唯独一个绿小跑来公司闹，闹肯定是闹不到何哲那里去的，所以他本不知。

    好巧不巧的是，九半从公司来的何哲，看见有个绿猴蹲在公司对面的路牙上抹泪，上前问了两句。寻常的构造师是本不可能一周赶制来一个世界的，但是何哲是何哲，不是寻常构造师，加班加还是能来的。

    “我当时考完，以为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结果就发现，原来我以为最重要的事，也不是，我都无法让实现她最后的心愿。那会儿真的，天塌了的觉。所以当你说你能帮我的时候，大晚上的快十，公司还不像现在有自己的楼，当时我蹲的那个位置路灯还瘪了，但是那一瞬间，阿哲你就跟会发光的圣母利亚一样。”

    何哲再次被终文光的叙事方法逗笑。

    “你就接着笑吧，我不跟你计较。”终文光了鼻。“后面世界试运行的时候，我提前被通知过，没有经过反复测试的世界又很大概率试运行失败。我当时看着运行度条张得一秒就要吐来，结果没想到一次就运行成功了。扭想冲上去给你一个拥抱，结果你还坐椅上睡着了。但是没影响，我心里就是一你怎么气都这么帅的觉。”

    何哲还记得绿小整整烦了他一个暑假，上蹿的。要是别的熊孩他也就不伺候了，但是他能看得来，的去世对绿的打击非常大，所以不论绿怎么闹，只有何哲陪得了，便都陪着了。其实也没闹多一会，暑假之后人就没了影，因为去外省上大学去了。

    “那会儿就喜我？”

    终文光。

    何哲挑眉：“喜我整个大学期间一联系都没有？”

    “没办法啊，后来清醒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绿那会儿的造型丑得有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就想等你把绿的相忘得差不多了，我再回来找你。你看，后来你不就没认来我吗。”

    似乎的确是这么个理，何哲若有所思地了。

    “既然已经透了老底了，那我今天就丢人丢到家。”终文光拿了终端，调了几张照片。很多明显是偷拍的照片，上面全是何哲。

    “哥哥，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有多喜你的话，看见这些照片没有？这就是我整个大学生涯的小黄片。就算我是纯粹地见起意，起了四年那也绝对是真了。”

    何哲无视开始满嘴跑火车的终文光，开始看那些照片。有的是偷拍他工作的样，有的是他小憩的时候明目张胆拍的，还有一些明显是他被绿拽来吃地边摊虽然无奈但是也跟着一起吃时抓拍的。

    原来，他给过文光这么多快乐的时光。他还以为他对对方带来的，总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