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会是孝怀太的……”云睿慌得手足无措，无论如何也说不来“女儿”两个字。

    云世铎怜惜地看着云睿：可怜的孩，小小年纪便要担起这等重担……

    让个八岁的娃娃须臾间接受自己意想不到的世，确是太过残忍了些。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兄已将诸般成破厉害讲得清清楚楚，那位贵人亦是心意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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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睿无措地抬看着他。

    姓宇文又如何？孝怀太唯一的骨血又如何？还不是讲来如泣如血？还不是让听者压抑得不过气来？

    云睿的心停止了，意识快要被压抑得消失，只有云世铎飘飘渺渺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回——

    这些往事，云睿早在本朝年录中读到过。彼时不过是当茶余饭后的乐读的，却不想这般透着血腥与无奈的故事竟然和自己关联得如此密。

    “德光……”云睿蹙眉不解。

    第3章 逃跑

    她是云睿，她姓云，她是云家的次女，她的父亲是刑七品从事云世铎，她的亲是云素君，她如何就成了已经作古的孝怀太的……女儿了？那她岂不是要姓宇文了？国姓啊！

    云睿的一颗心沉了去。她不喜自己的世是这样的——

    “恰在此时，你生了。不成想你母亲扈氏生你后便撒手人寰，你

    云睿听得皱眉。

    常言“随母，女随父”，这副晶亮眸，还有这剑眉、这薄，俨然便是孝怀太再世。

    “阿睿……”云世铎抑不住激的绪，厚实的手掌在云睿小小的肩膀上。

    云睿默然听着，脑中则不安分地着另一番盘算。

    云世铎中光一闪：“不错！你可知他是你什么人？”

    “后来武宗驾崩，仁宗皇帝理所当然地继承大统。他念及你父无辜，又于兄弟义，即使更改不了先帝既定的罪名，也不忍心看你父在狱中受苦，于是以初初登基大赦天为名，放你全家狱。却不知什么缘故，并没恢复你父亲的宗族份，还派人将你全家圈禁起来……”

    云世铎见她一张小脸顷刻间没了血，心也是不忍——

    云睿用力呼，才不至于让刚刚在脑中冒的念压抑得窒息了。

    “你父名讳上德光，朴质端方，是第一等的谦谦君。他幼承训，最喜读书，颇谋略，一向为武宗皇帝所。无奈因着一件琐事仗义执言遭了小人的憎恨，加之武宗晚年间疑心愈重，以致被佞臣挑拨酿成‘巫蛊之祸’，你祖母任皇后苦劝无果，反被武宗皇帝赐死。你父亲被疑心谋逆，不仅被夺了嫡位，阖府上更被武宗皇帝打死囚牢。若非诸臣工拼死哀求，你全家早被斩首示众了……”

    她抖着声音：“孝怀、孝怀太是……是武宗皇帝的，当年巫蛊之祸……无端、无端受了牵连……”

    云世铎想着，顿觉老怀大畅：“你是德光的骨血，此事千真万确！”

    云世铎还在回忆中无法自：“你父亲虽然保住了命，却再无了往日的风采，骨般颓然。我那时刚刑，了文书，在大牢里历练。我同你父亲的遭遇，又敬服他的人品，一段日相来，遂成莫逆之。”

    可他转念间忆起故友昔日风采，想到终于可以续写那人往昔的荣光，云世铎又是欣，又是激动。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