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庆幸的同时，心底不由得多了两分不安。

    云睿顿失落，扁了扁嘴，不言语。

    云睿则喜得险些一跃起：禁里的人，除了前这位皇后，她谁都不认识。若是有阿陪伴，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看她容貌，不过十三四岁，素净着一张脸，不算十分众，行为举止却是恰当有度，即使被自己这等“贵人”注视的时候，也是坦然无惧。而且，景砚隐约在她的眸底看到了一丝……担心？

    总申承是个极有的，见此状，连忙上前两步，虚虚扶住云世铎的手臂，细着声音：“哎哟云大人，您可慢着些！”

    云睿眸一黯，接着又满怀希望地看向景砚：“那……阿是女，又不是外臣，总可以陪我吧？”

    她并不知景砚此语，已属格外开恩，闱禁地，重臣戚都不能随意呢，何况云家父女？

    云睿张大了睛，一张小脸映着兴奋的光彩：“真的？”

    景砚第一次把目光投向那个随父行礼的素衣少女。

    第7章 别离

    景砚讶然：“不可！云姑娘，你可知在禁中侍奉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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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素君忽然上前一步，行礼：“素君愿侍奉、陪伴阿睿！”

很大的御园，里面有各各样的奇异草，还有御苑里养着各动，嗯，到了夜间，还有蟋蟀的叫声起起伏伏的，很好听。”景砚颇懂得投其所好。

    “阿睿若是想念云卿和阿，可以让他们时常去中看你，云姑娘也可以在中陪你多住几日。”

    禁中是何等的所在，岂是外臣和普通女去得的地方？

    “那……你能让我爹爹和阿到皇里陪我吗？”云睿看着她，一脸的期待。

    她微微一笑：“云卿何必如此？阿睿还小呢，不拘俗礼也是人之常。卿教导她多年，足可见颇费心血，快起来吧！”

    云

    景砚不再理会那边，而是转脸对着云睿，声音温和：“阿睿，云大人是外臣，又是男，无诏宣是不得禁的。”

    是在担心云睿吧？这妹俩这般好？

    “臣教导失当，甘愿领罚！”

    景砚心中好笑，嘴上却答得不糊：“真真的！”

    云世铎闻言，眉皱。

    景砚暗叹一声。展见云睿被呵斥，还是一脸的懵懂，顿觉有趣——

    云世铎如此，都没把这孩教养成个“小迂执”，可见这孩的也是个执拗的。

    景砚心忖度着，便生了几分好。这女孩看快到及笄之年，云卿边又只有这一女，怎忍心误了她的终去？

    景砚微怔。

    她中的晶亮，令景砚略一晃神，竟不像面对着个八岁的孩，而像是面对一只乖觉柔的小兽，唯有遂了她的心愿、轻抚她绵绵的自己才不残忍似的。

    “阿睿！”云世铎急声呵斥，继而对着景砚施礼，一躬到地。

    然而——

    这个女孩，她叫云素君？倒是个雅致的名字，也是个端庄的人。这般举止也不逊于那些名门闺秀、皇族贵女了。

    云季钟迂实忠厚之名，她早有耳闻。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仕十余年也不过是个七品从事。或也因着这份迂执，孝怀太弥留之际才放心将稚儿托付。人之脾，岂非成于斯、败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