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景砚颇疼。她并没有什么面对小孩的经验，尤其还是面对一个聪明伶俐、心思跃的小孩。

    她心思一动，于是：“会有别有用心的小人，诬陷云大人‘挟持年幼天意图不轨’。”

    “挟持……”云睿咀嚼着这个词儿，“挟天以命诸侯吗？”

    景砚失笑：“有儿这个意思，但不完全。”

    云睿若有所思：“我是皇帝的话，是不是权力很大很大？”

    景砚不知她何以有此问，“权力是很大。”

    “唔，那谁要是敢说爹爹，我就杀了他！”云睿说着，了小拳。

    景砚听得心惊：只是因为说了云世铎的坏话，便要杀了人家？这是要成暴君吗？这个苗必须扼杀了它！

    “阿睿读过《通鉴》，定是知何为‘防民之，甚于防川’吧？”

    “唔，”云睿，“《通鉴》还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正是这个理。就算是皇帝，自的不对，也不能用蛮力堵了天人的嘴。暂时是息声了，可终有一日，这些恨怨会爆发，届时国家危矣。故此，前朝李氏皇帝才慨‘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阿呢？她不是朝中大臣，又不会什么‘挟天’的。”

    “你忘了云姑娘是云大人的女儿了吗？”景砚温言。

    这孩并不是一味懵懂无知的顽童，她听得去自己的话，孺可教也。景砚颇欣。

    “不过，私里，你还可以照旧时称呼云姑娘，这个是不妨事的。”景砚说着，轻抚云睿发髻。

    云睿大气：还没如何呢，她就隐隐觉当皇帝可不是个好差事了。这也要小心，那也要小心，真不如脱冠挂靴闯江湖的好！

    当真无趣的！

    若说还有什么有趣的——

    云睿珠咕噜噜转向了景砚。

    景砚并没注意她的目光，犹自：“并非我不想赏赐云家父女，他们对阿睿的养育之恩，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都是激的……只是，阿睿，你慢慢会懂得，凡事皆有‘时机’二字，此时封赏他们，于他们而言未必是好事。，我们还有些更重要的事要……”

    想到回至禁即将面对的，景砚的心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