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不知“母亲”该是什么样的，称婶母一声“母后”也不算错吧？

    “母……母后……”她小着声音，终于唤了。

    话音未落，前一黑，上一，被圈一个泛着淡淡药香的怀抱。

    云睿刚想挣扎，忽觉脸上一——

    段太后的泪滴落在她的发心，又顺着墨黑发丝，落在她的脸颊上……

    云睿心一，任由她抱了自己的。

    第13章 温

    幽的台阶，一直通向一望不到边的所在。两侧墙上嵌着龙纹琉璃灯盏，将本该郁昏暗的通照得亮若白昼。

    景砚牵着云睿的手，平静而熟悉地拾阶而。侧，侍女、监随扈着。

    一级，两级，三级……

    云睿脚上的云纹靴踏在厚重的青石上，心却并不踏实——

    青石阶是从地面一路铺就而的，越是向走，越是到森森的凉气袭过来。

    “阿睿，莫怕。”景砚受到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上传递的张，撇脸，关切。

    云睿的抿成刀锋一般。她是习武之人，当然不会怕，只是想到她这位皇嫂一刻钟前的那句“阿睿，今日我们去见见你皇兄”，便心中涩然。

    她的皇兄，是不是就躺在这台阶的最？

    又向走了约莫十几丈，寒意更重。

    景砚停步。

    “侍墨，秉笔，给殿更衣。”景砚冷然。

    似乎越是靠近地那，她的脸上越是平静。静如止，静若凝冰。

    侍墨、秉笔连忙应“是”。

    二人皆是侍奉惯了景砚的，善察言观，又心思灵透，更兼手脚麻利，展间便将一件小小的紫裘袍在了云睿的上。又服侍景砚着好冬衣，各人再穿好自己的厚衣服，一众人继续前行。

    约略又走过一箭之地，前景突变。前方不再是无尽的青石台阶，而是两扇合的青铜门。隐隐的青铜，在琉璃灯的映衬，如同两片上好的碧玉。门上雕繁复，龙飞凤舞，云蒸霞蔚，显非民间凡品。

    云睿不由得好奇地打量那两扇铜门，以及周遭的汉白玉墙，越发觉得这里金碧辉煌的，哪里像是停灵的地方？

    忽的手背上传来别样的，云睿疑惑地抬手，登时发现景砚的异样。

    是这灯盏和汉白玉墙映衬的吗？何以皇嫂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

    手背上又是一。

    云睿小小的心脏倏的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