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活猴儿一般！”

    不光上蹿的，还无遮拦。白日间还说什么“阿嫂不活，我也不独活”！什么“黄泉碧落追随阿嫂”！红白牙的，这话也是浑说的吗？

    景砚扶额，只觉得疼，她叹一声：“养孩真是个苦差事啊！”

    初七日是明宗皇帝宇文哲的冥诞，礼张罗自有一番祭奠。

    宇文睿为皇帝，诸般忙碌直到午时二刻才结束。她向来不喜繁文缛节，加之前日还和阿嫂在奉先殿有过那番对话。虽然阿嫂对自己一切如常，自己当时冲而什么“绝不独活”，现在想来，仍觉尬尴。

    世间事往往就是如此，不后悔是一码事，难为是另一码事。

    她胡吃了一饭，也没心思批奏折，索歪在榻上，琢磨着明日该怎么糊去搭救沐漪寒。

    阿嫂是猜到自己偷跑的事了，居然没计较，甚至连提都没再提过，这难不奇怪吗？宇文睿能想象阿嫂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自己哪天再敢，就“捉”了自己前账后账一并算。

    宇文睿觉得挠得很：怎么办？不了就救不了沐姑娘；一个好端端的女就这么被糟蹋了，岂不可惜？不成！不论如何，必须去！就算有谁钟沐姑娘，那也得是明媒正娶啊，怎么能像卖货似的？

    钟……

    她突地想到阿嫂说的“女喜女”，霍然而起。她太好奇女如何“喜”女了。

    “申全！申全！”宇文睿一叠声地唤。

    申全打大老远就听到这祖宗的声音了，不等别人回禀，一溜烟地颠儿了来：“来了来了！”

    说着，撩衣襟行礼，“婢拜见……”

    “免礼了！免礼了！”宇文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珠转了转，见室无旁人，门站规矩的小侍也远远地立着，才压低声音，“可得着了？”

    申全扶额。祖宗，您能不能息儿？

    他从地上爬起，胡抹一把脸上因为急着赶回而沁上来的汗，笼着前的衣襟，凑近宇文睿，也压低声音：“得着了。”

    “快拿来！”宇文睿迫不及待。

    申全俊脸一红。那事，让人没法不脸红。

    他警惕地张望了一圈四围，发现除了主仆二人并没有第三人接近，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两本册：“婢好不容易才只得了这两本……”

    宇文睿一把抓过，睨一申全，扭过，背对着他，抖着手翻开书页——

    登时，她的脸也红了，回扬手把两本册掴在申全上：“蠢材！蠢材！哪里来的这脏东西！”

    申全一呆：您说的不是这事吗？虽然您说的吞吞吐吐，可婢听懂了啊！“那东西”不是这玩意儿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