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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砚在坤泰里，再难安眠，辗转反侧，又是疑心，又是心疼：十几岁的孩，每天这么累，怎么得了？时间久了，再好的也熬坏累垮了。

    话说，您在这儿呢，婢哪敢就这么去歇了？就是敢，也舍不得不是？

    那日，在皇帝的寝中，景砚被睡梦中的宇文睿亲吻。她仗着多年历练的韧心，是独自苦撑到宇文睿熟睡过去，才费力又小心地掰开小皇帝八爪鱼似的束缚，轻手轻脚地整理衣装，又状若无事地掩门，摆驾回了坤泰。

    听到熟悉的声音，宇文睿的神魂瞬间被走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法，只珠转着打量着阿嫂袅娜的形。

    习惯。

    可谁承想，景砚佯装淡定，宇文睿比她还淡定，淡定得像是变了个人——

    比如，宇文睿之于景砚。

    尤其，这几日，她时常唤来皇帝旁伺候的人询问皇帝的衣起居，竟问了什么？

    景砚越想心里越不踏实。皇帝年纪还小，又是初尝滋味，不会再什么病来吧？

    “主，要不婢让御膳房夜宵心来？您看您想儿什么？婢去吩咐。”

钟过去了，申全见着小皇帝还在奋笔疾书，偶尔皱着眉对着奏折用功，也觉心疼。

    景砚着实被惊着了。她暗自忖度着小皇帝的一言一行，心中愈发的忐忑不安：她怕自己那日被“轻薄”之后，宇文睿醒了。因为醒了，所以害臊了。因为害臊了，所以受了刺激了，大变。

    宇文睿看折正看得兴奋，浑没想到这个时辰阿嫂会亲自来探望自己。

    您这是闹哪样呢？不吃不喝的只知用功？不会是在沁芳阁里撞了什么邪吧？

    宇文睿眉拧得更：“你怎么这么啰嗦？吃什么心？你要把朕喂成猪吗？罢了罢了，你去歇吧！朕这儿不用人伺候。”

    他这里正没主意，只听女挑帘笼声响，接着传来一把温的声音：“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不睡？用功岂在这一时半刻？”

    “阿嫂的……好……我好喜……”

    睫绒绒的，墨羽扇一般；微嘟着嘴，发小小的鼾声，上还有亮泽的光，不知是谁的……

    这世间，什么是最可怕、最难摆脱的？

    申全扶额。

    景砚早已好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心理准备。她想，无忧还小，只是一时迷了心，才会对自己这个“老人家”动心。往后的日里，不论无忧对自己说什么，全当是孩话，一带而过淡化理，时间了，无忧的心自然就淡了，自然会被别的年轻姑娘或者后生引了去。

    当习惯了某个人的某样之后，突然有一天，这个人不复曾经的模样，翻天覆地变成了另一样，怎么会不令人心惊？

    皇帝天天朝后，还与群臣商讨国事，晚上也不好好休息，批折批到后半夜！

    景砚看到她痴傻的模样，仿佛那日重现，所不同的，那日的无忧是闭着睛的。

    每日除了例行的问安，再不多踏坤泰一步；就是例行问安时，也不再活猴般地黏着自己，反倒像模像样规规矩矩地坐着陪自己说话；说话也绝不提任何亲昵言语，要么是嘘寒问衣住行的琐事，要么是探讨些朝堂外的大事，不过两刻钟，说完就告辞。

    第65章 习惯

    如幻如惑，这句话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