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混在同僚之中，他觉得丢脸，他替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家族觉得羞耻。

    战宇自问不是愚忠之人，杨家的历代皇帝也没才德劭到让他死心塌地地效忠。他自幼习武，赢要赢得光明，输也要输得磊落，这理他是懂的。他也一向看不起小人的险勾当。可如今，他的父亲，就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人。

    绞杀太，胁迫幼主，独揽朝政……假以时日，战宇毫不怀疑自己的父亲会那谋朝篡位的勾当。

    而最让他难以承受的，除了父亲置杀之仇不顾之外，还有——

    战宇惊觉自己无意之中驰近一座府邸，府邸门前一辆装饰华贵的车刚刚停，车上的鸾鸟徽记但凡是郑国京城的百姓没有不认得的。

    车的车帘被仆人挑起，战宇的心脏也在那一瞬被挑到了。他忍不住一夹腹靠近了去。

    府门前的仆人同时也看到了他，包括挑起车帘的那名仆人。像是突然见到了洪猛兽，所有人的神都张了起来，大气不敢。

    “怎么了？”车帘传来清冷的女声音。

    战宇被那声音迷了去，忘了在意别人的反应，他来，直直走向了那车。

    “参见大公主殿！”战宇抱拳施礼，语声抑制不住地颤抖。

    年轻女车的动作一滞，她冷冷地看向战宇，“晋王……世？”

    战宇被她话语中的容和那彻骨的寒意冻得一抖，心里顿觉绞得难受：魂牵梦萦之人，是不是从此视自己为仇人了？

    “殿还是唤臣的官职吧……”战宇诚恳。他宁愿三品的神威将军，也不愿那明抢来的什么“晋王世”。

    小皇帝杨佑的亲姑姑，大公主杨熙并没因为他的恳求而态度有所改观，转带着侍女便要府门。

    战宇忍不住随两步，急：“臣听闻殿前些时日染了风寒，可……可痊愈了？”

    杨熙因着他这句话突地顿住脚步，背对着他，凉凉：“不劳世挂怀。”

    说罢，走了。

    徒留战宇戳在原地，无边的凄凉之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第155章 最好

    景砚收到宇文睿画像的第二日，又一封来自望北关的火漆封好的信笺被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