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敬佩。他扳鞍，和他手的兵将，黑压压地近至宇文睿前丈余远。北郑军兵各执兵刃，更有弓箭手箭搭弦上，箭簇簇，直指向宇文睿。

    “阁是周廷皇帝吧？”战宇抱拳行了半礼。

    “你是何人？”宇文睿双眸冰冷，用右手的“非攻”剑尖撑地，支撑着自己的。方才她被重伤的战甩到地上，摔得不轻。

    “在大郑神威将军战宇，”战宇依旧恭敬，又抱拳，“阁既已如此，在无意为难，请阁束手，莫无谓挣扎。”

    “哈！你倒打得好如意算盘！想擒了朕，迫我大周就范吗？”宇文睿不屑嘲。

    战宇蹙眉，这位周廷皇帝虽然是女，却气的很。他敬她人品武功，但此人若不能束手就擒，就绝留不得，万一周廷的援兵追来……

    绝不能妇人之仁！

    战宇终于了决心，他一气，对着宇文睿一揖到地：“那就只好……得罪了！”

    他直起，手一挥，“放箭！”

    说罢，意识地闭目，不忍再看。

    这样近的距离，加之上有伤，宇文睿修为再，又能躲过几支？

    最终，她也只是拨开几支向要害的，素白的箭袖已经全被染成了鲜红。

    她吐了几鲜血，嘴角还挂着一抹朱红，衬得脸愈发的苍白，可她的眸光依旧冰冷不屑：“想拿朕的……朕的尸首去邀功？想得……倒！”

    她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后退，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踩去，都是一个血的脚印。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连弓箭手都不忍再拉动弓弦。

    战宇只觉得那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生疼。他知这位周廷女帝要什么，可他心竟是不愿阻止的。

    士可杀，不可辱……

    “喀啦”——

    血的战靴踩在悬崖边缘，薄薄的山石不堪重负，几小块碎落，坠落至不知名的渊薮。

    宇文睿缓缓仰，对上天上耀目的日，脸上突地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砚儿，对不起，不能护你、陪你一生了……”

    猛然转，她纵跃悬崖，再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