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睛一亮：“何时的事？朕都没得着消息。”

上少女诚挚的眸。虽然龙颜不可随意端详，然而经历了一场大难的少女天如今竟能认了自家的错，没法不让人到意外，没法不让人不由自主地细察她有了怎样的变化。

    “臣蒙陛看重，委以重任，居于重位，诚恐辜负了陛的信任，怎敢不全力以赴、鞠躬尽瘁？”尹贺说的是心里话。历朝历代的君王，英明睿智者不乏其人，然若论起“用人不疑”“坦诚相待”两个词，怕是没有几位帝王能够到如陛这般的。既被皇帝全心对待，他怎肯不呈上所有的能力、智谋为皇帝的江山一统竭力而为？

    尹贺素谨慎，听得皇帝的夸赞，又忆及这月余来自己所经历的莫大压力、刁难质疑，甚至冷嘲讽，众将从怀疑、责备到释然，再到甘心愿地服从自己的署调遣，当真是其中诸般滋味，只有自家最清楚啊。到底那些艰难的日都扛了过去，扛到了如今，陛安然回銮，曾经承受的一切也都有了价值，他惯于平静的面容上也不由得泛上了欣满足的表。

    “当日，陛陷险境，臣为军师，遣兵派将滞后于战场局势，害得陛险遭毒手，臣……臣……幸得皇天庇佑，陛安然，否则，臣当真是万死莫赎了！”尹贺说着，声音颤抖，便要再拜去。

    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新远城的城门就在前了。

    宇文睿更喜：“先生治军有方，我大周军威更胜往昔，朕心甚啊！”

    “陛，”尹贺突地开，“漠南女王殿到了。”

    尹贺脚步一滞，怎么觉得皇帝同过去哪里不太一样了呢？能得到主君的肯定与安抚，他再辛苦，也值了。

    这三者，尤其是后两者，牵涉大周朝堂上可能存在的盘错节的局面，非尹贺这个不熟悉大周官场又久在边关之人所能够把握的。

    宇文睿闻言，：“如此，你我君臣相得，共谋我大周万世之基业，千百年后，方是一段佳话！”

    皇帝的中倏忽划过的痛苦神被尹贺锐地捕捉到，他心念一动：是什么让陛痛于提及此事？是经历致命重伤后的心有余悸吗？还是事关景嘉悦背后的英国公府？或是，事关背叛大周的王展的夫老将冯异？

    宇文睿大喜，聊兴更胜，遂请景砚登辇，自己则同尹贺边谈论边徐步城。众将官随从在后。

    宇文睿偏瞅着他，抿：“先生这些时日所经历的，朕有所耳闻，更同受……苦了先生了！”

    一路上但见旌旗招展，大周兵将盔明甲亮，众儿郎英气飒，气神十足。

    尹贺执掌大周王军，不能去亲探宇文睿的伤。他亦听闻皇帝伤得颇重，而今见到皇帝面颊上不不浅的一疤痕，心又是酸涩又是愧疚——

    “是。”尹贺欠了欠，向景砚见过礼，才同宇文睿细细讲起近日军前的形势，北郑反攻的兵力、布阵，以及吴斌为先锋官又攻两座城池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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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睿喟叹一声，再次搀扶住他，“此事非先生一人之过，莫再放于心上了，你我君臣且往前看吧！”

    他心正纠结间，却听宇文睿闻言：“此事且不提，先生只与朕说说如今的战势如何。”

    尹贺肃然：“定不辜负君之恩！”

    主君有失，为人臣者，岂能脱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