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锦被一只手，努力去够宇文睿的。

    而她和宇文睿之间的禁忌正在被一地打破。

    努力回忆一番，她记起昏迷前的状，又联系前的光景，猜想这里应该是五原城的某所在。

    久以来，她与景砚之间，对于宇文哲的话题都是禁忌的，似乎谁将那事诉之于便是坏了规矩似的。可现在，景砚却能够说“你皇兄”这样的字儿，更能够坦然地说“罹难之”这样曾经哪怕想想都令她心碎的话语，到底……到底有了怎样的心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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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睿怔怔地看着她，脑袋里则转着“难砚儿在刻意安我？”的念。

    宇文睿乖乖地把自己的手递到她的手里，脸上郁郁的：“我不该拉你去……去看的！害你难受……都怪我！是我想得不周全！”

    宇文睿依旧是她昏迷前的那一衣衫，衣衫上还有依稀可辨的褶皱，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连衣衫都顾不得换吧？

    景砚又：“你的皇兄，她曾经一直在我心里面，以后也会一直在我心里面……”

    宇文睿难得规规矩矩地坐着，目不转睛地凝着景砚的脸，又不放心地打量起她的神，“可有哪里不舒服？”

    思及宇文睿向来喜洁，又穿鲜亮衣服，新衣服恨不得上穿上儿、一天不得换个十件八件的派儿，景砚心里划过心疼：真是苦了无忧了。

    “吱呀”一声门响，景砚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寻声而去。

    宇文睿闻言，眨眨，中有一抹晶莹闪过。景砚是懂她的。

    景砚微诧。以她对宇文睿的了解，方才不由自主的动作当是想拉过她的手，可又为什么缩回去了呢？

    “你在安我……”宇文睿颓然。

    她犹记得意识陷混沌之前的最后一刻，前现的宇文睿焦急的脸，还有宇文睿温的怀抱……所以，是无忧，抱她来到了五原城？

    “不是的，”景砚她的手指，柔声，“我知你此刻心中自责，怪自己拉我去……你皇兄的罹难之……”

    宇文睿鼻一酸，之前积累的担心和自责一脑地翻涌上来，“都怪我！”

的床榻上，床帐被挽起，能看到上面繁复的雕纹和垂的苏，虽然比不得中用之致考究，却也称得上华了。

    宇文睿呆住。

    “砚儿，你醒了！”宇文睿早扑上来，依着榻边坐，手向前伸了伸，不知为何又缩了回去。

    景砚说罢方才的话，亦地舒一气，没有预想中的痛苦与难过，心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于是知，十余年来，她终于可以轻松地面对关于宇文哲的话题了。

    “无忧，你的很好，真的。”景砚定定地看着宇文睿，一双眸仿佛漾着两汪。

    “我没事，”景砚笑笑，“想是一路车劳顿，累着了些……是不是吓着你了？”

    景砚突然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景砚的笑容僵住，看着她红了的眶：“这是怎么了？嗯？”

    “无忧，我知你的心意，”景砚殷殷地看着宇文睿的睛，“你为你皇兄修了亭，立了石碑，说明她在你心中是有分量的，你是在意她的。而你带我去那里，更是为了我这桩心事。你并不是为了让我难受而拉我去的……”

    “嗯。”宇文睿轻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