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兴味，笑：“哲儿喜这个座位吗？”

    面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都惊住了：这个“座位”，不就是龙椅吗？

    东举箸的手滞在了半空中。

    幼小的宇文哲本不懂皇帝在说什么，只当他在逗自己玩，于是又“咯咯咯”地笑了，淌到了皇帝龙袍的袖上。

    皇帝本不在意，反觉得皇孙和自己更亲近了，抱着她朗声：“哲儿是我大周的真龙！”

    东脸骤变。

    皇帝接来说的话，却更令他心凉若冰：“哲儿快些大，大了要好好孝敬你母妃！”

    宇文哲听不懂皇帝的话，但她能觉来皇帝语声的柔。小孩得了大人的纵容就肆无忌惮，她挣扎着小手，“啪”的一拍在了皇帝的脸上。

    面的众人听到这一声，不由得皆倒一凉气。

    皇帝却哈哈大笑：“好小！小小个人儿，这么大的力气！”

    众人愕然。

    那次夜宴之后，皇帝似乎了却了一桩极大的心事，他的神也因之迅速地萎靡去，仿佛之前始终都在撑着，撑到了江山后继有人的一刻，他的人生使命也就结束了。

    秋去冬来，劲烈的风卷走满地的残叶，也卷走了他的生机。在一个初冬的午夜，他的生命很快地消散在了寰宇间，再也寻不到了，快得令段文鸳措手不及。她不甘心她的仇人得善终，她还没寻到机会报仇雪恨。

    世事无常，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武宗皇帝驾崩了，东毫无悬念地继承大统，宇文哲亦毫无悬念地主东，早已为太正妃的段文鸳晋为大周皇后。

    一切都发生得极自然，大周的至权力顺利地接了。可在这状似平静的背后，段文鸳锐地捕捉到了不平静的细毫：她的丈夫，当今的皇帝越来越疏远她了。

    坦率地说，对于他的疏远，段文鸳是乐得见的。她既讨厌他的亲近，更鄙薄他弱的格。

    初时，段文鸳困惑于同样是上带着淡淡的药味，何以阿意的气息那样让人着迷，而她的丈夫则让她生厌？后来，当她见识他的越来越虚弱的时候，她明白了：阿意是医者，他是病人；阿意是带着光般的让人神往的气息，而他则病气十足，虚弱得令人反。

    他疏远她，段文鸳懒得理会。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哲儿的学业和未来的执政能力需要她培养；而对于这个由一个病者皇帝的帝国，太多的政事等待她去置，她喜这些事，她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