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事任谁都喜看，连稚孩童也不能免俗。小景砚越看宇文哲越觉得像个画中人，衣饰、气度什么都好。可惜她此刻还太小，读书也有限，遣词造句更有限，脑里转来转去的也唯有“真好看”三个字形容。

    看着那小白团粉的一张小脸儿，宇文哲心特别好。她心念一动，座椅，端了自己旁边的一碟心，在段太后和景乔错愕的目光，迈着大步走到了景砚的座椅前。

    今日，她终于见到了一个比她还小的小人儿，心里隐隐生“朕是大孩”的自豪。

    

    她看得了迷，便浑然忘了规矩，目光越发的大胆起来，恰恰同宇文哲投向她的目光对上。两个小人儿皆是一怔。

    宇文哲打量景家小表妹的同时，小小的景砚也早就注意到了她。尽她的父亲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乖！不可直视太后和皇帝”，可五岁的孩能懂得什么？她的好奇心还那么。

着母后曾经教导过她的识人之术。

    面晦暗，嘴角耷，可见心中悲苦气闷；双无神，可见心事重重……

    景乔一便看了皇帝脸上的诚恳，心念急转，慌忙起，躬施礼：“臣代小女谢陛赐！”

    就这么把那碟桂糕接了过去。

    宇文哲默默得自己观察的结论，小小的人儿不由得暗叹一气：这位英国公，是她的姨丈，嗯，当然是姨母段夫人过世之前。所谓“人生三大悲苦”，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难怪他难过成这样……

    说到景家的小表妹，英国公领着她行礼的时候，就引起了宇文哲的注意——

    宇文哲暗怪自己之前对那个不言不语的小表妹关心的太少了。

    “给你吃这个！”宇文哲把一碟桂糕举到景砚的前，献宝般的，“桂糕，甜的！可好吃呢！”

    宇文哲先笑了，眉弯弯，嘴角弯弯。景砚看得呆住，只觉得此刻的小哥哥比方才还要好看。

    这个穿着黄袍、着金冠的小哥哥真好看！小景砚心中慨。暂时冲淡了失去母亲的哀痛。

    他红齿白，睛又大、鼻梁又……初次见面，小景砚就对宇文哲大有好。同样是哥哥，这个哥哥比家里那个每日只知舞刀枪、泥猴儿似的哥哥好看了不止百倍。

    哎呦！若说悲苦，那景家小表妹幼年丧母，不是更加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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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啊！年少的景衡已经哭过去。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粉雕玉琢的似的，偏还穿着一条素的小裙，雪娃娃似的。她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吧？却那么乖，跟着她父亲行礼一丝不苟的，小脸儿绷得像个大人似的……所有这一切都让宇文哲啧啧称奇。

    宇文哲从没见过这个小表妹，她久在中，几乎没见过外面的天地，每日所见除了前朝的文武臣工，就是后的父皇母后。先帝驾崩后，她也只能见到母后了。同龄人一个都没见过，稍稍年龄接近些的，无不是小女、小监；可他们都怕她，见到她只会跪拜，宇文哲觉得好生无趣。

    景砚惊得张大了嘴，傻呆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意识地向坐在旁边的父亲望去。

    行礼的间隙，父亲和太后谈的间隙，小小的景砚忍不住偷偷瞧了宇文哲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