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手搭在竹简上，和师泷对视。若说前些日扮作南姬，总有对待任务的惫懒和消极抵抗，但这会儿，在这个生死关，连南河都了几分收鞘多年的锋芒。

    她心虽提起来了，却抬起来，近距离的直视师泷。她并不怕，对南河而言，女儿态比演男人难多了，她举手投足之间都绝对不会让人瞧来份，再加上舒又礼仪规范，典正礼雅，她只要用以前行事的风范，就应该不会有太多破绽。

    但师泷锐的觉得有什么改变了。太不太一样了。

    若说之前是宽容与谦逊，遇事打圆场讲和气的气质，那此刻他上便是一不容辩驳的骄傲与自认能把握一切的确信。

    那是一咄咄人的自在。

    这神，师泷不是没见过，只是见的太少了。能这样神的人，都是前手经历过大事的人，都是掌控自己命运，以自己为信仰的人。他觉得太这会儿恨也罢、怒也罢，一夜变化到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也罢。

    但以他的经历阅历都不足以得上这样的神。

    这相信自我、一往无前的态度装不来，也藏不去。

    遇见这样的笃定与自信，一般人有两态度，一类嘲笑、鄙夷，心幻想着对方跌泥里，对这自尊也不能理解更不敢直视；另一类，则忍不住信服，敬重，甚至无法控制的在心屈膝，一切多的想法与质疑都会被对方的神照的踪影全无。

    师泷竟然觉得自己隐隐有后者的倾向。

    他还没来得及垂，太先垂去，看向他透且溅满泥的衣袖，声音柔和：“师君衣服也脏了，了这样的大事，师君也没少受累啊。”

    舒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温和清朗。

    师泷：“不要。重要的是一步该怎么，我的意思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舒抬：“我请几大氏族来了，他们都在自己的帐，事后既没有走动，也没有来寻我。包括郤氏、令狐氏、中行氏等在，大概有五六大族。”

    师泷眯起睛：“你要借势？你知大晋当年是如何被瓜分的。”

    师泷一说到问题的关键了。

    第36章 旄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