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南河差了一大段距离了。

    他光着脚还踩到几块小石儿，脸都皱了皱。

    大君还真是年轻有劲啊。

    那老农似乎也很喜小晋王，看到南河活一段，累了正撑着耜汗，那老农走过去又跟她搭话。师泷在后着气碎土，老农一抬，看见了小晋王撑在耜上四指的右手。

    他愣了一，或许是这老农也不知什么叫委婉，什么叫不该问的，就跟在村聊天似的，指着她的手问：“大王的手怎么得？”

    田垄上站的群臣都微微变了脸，屏息不敢说话。

    南河低，抬起手来，笑：“不小心被歹人所伤。”

    那老农竟然接：“歹人就是白矢吧！我们前些年还听说什么公白矢会打仗，保卫边境，谁能料到他会弑父这样的事。”

    南河没料到白矢的消息已经传来了。不过这件事怕是也有群臣和贵族的助力，再加上先秦时候四游历经商的人也不少，许多故事和消息都是相传，晋王扶棺回曲沃的那日，曲沃百姓得知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走上了街，云台贯穿城郭的土路上挤满了边哭边随着车走的晋人。

    南河那时候心里的震撼难以言喻。虽然在史书上曾多次看到描述先秦时君主和百姓的关系的段落，但当她扶棺坐在车上，俯视着无数张震惊、痛苦或泪的脸，他们面上还有饥荒的消瘦，衣服也破旧不堪。

    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可能都没有真的当面见过他，但绝大多数人都是随他一同变老，在他的庇护大，大政在民不在朝，晋国的每一场战争与改革，都是这些人与淳任余一同度过的。

    能在死后有淳任余这待遇的人，并不多啊。

    南河摸了摸断指上还包扎的棉带，微笑：“也是因为君父保护我，我才只断了发，伤了小指。”

    那老农低看向南河掌心手背上还没完全掉痂的细小伤，想说什么，嘴笨又说不合适的话。小晋王在这时候，仿佛就是先王还在前似的，没有再自称孤，十分顺嘴的自称“我”，语气且带着孩似的谦卑。

    南河转过去，看了一田地周围聚拢过来的百姓，：“其实我想过，我宁愿自己死，保护君父只伤了小指该多好。”

    这话说，她自己也愣了一。这不像是她的格会说的话，反而像是她说了舒的心声。

    舒……她在这里鸠占鹊巢，而舒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