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把别的女人当玩心底就装了个死人，还骂他心里惦记的死人怕是整个楚最丑的女人……我、我都记不清了，好多话语我当时不明白，这些年越想才觉得越……挖心挖肺似的恨！”

    辛翳猛地仰起来：“你知么？你知她们走了之后，我从床底爬起来了。我本来想叫醒阿爹，可是当我看见阿爹的那一刻，我就知他死了！我就第一次知什么叫死！他脖被红的腰带勒断了，脑袋朝后仰去，整个人在床铺上狼狈的挣扎过，上全是抓痕，青紫的脸上着一块痰，两瞪着我！我阿爹在质问我！他在问我为什么不帮他，他因我的怯懦而死，我手里明明有刀，我却捂着嘴藏在床榻！我的懦弱害死了我阿爹！”

    辛翳说最后，声音几近尖利，南河两只手被他抓着，她一时被震在原地，竟不知该说什么苍白的话，能安到如今的辛翳，能安当年九岁的他。

    辛翳半晌挤一个惨笑：“我阿爹征战半辈，如今楚国的版图有多少他的功劳，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床上……也就是因为他常年征战在外，才让廷被他人掌控罢……但我已经记不清我怎么爬去的，我只记得，我看了我阿爹最后一，那之后三天，我都……记不清事了。我不知我都了什么，我记得我都没有办法动了，吃东西就吐，他们都说我傻了。后来还是要给阿爹招魂的时候，才有一大帮女冲来给我换衣服。可我看见她们我就……”

    辛翳怕是在父亲死后的那几天，真的陷了癫狂痴傻。

    而在癫狂痴傻之中，他见到那熟悉的女的衣角，他的反应一定是更疯狂的挣扎。

    辛翳：“后来她们没办法，就把给我阿爹登车时垫脚的婢景斯调过来了。那时候我不懂，其实现在想来，其实就是羞辱我，太边的旧人都不在了，换来了个一个垫脚。但景斯对我是很好的……景斯给我换了衣服，一群人抓着我，让我爬到屋檐上招魂。可、可这要我如何招魂啊！阿爹如何断气，如何被勒死，如何挣扎，我都隔着一层木板听着，那是阿爹在求我帮忙，我又有什么资格叫他回来。可我好怕……里已经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了，我是跪在屋檐上，哭着叫阿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