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上，登时就划了一半寸多的伤，血一淌了来。

    她肩膀一抖，俯去，就跟早把楚国军令律法刻在心里似的，：“楚律《国典》有云，阵前或军中急务，以军法惩时免卜罪、听狱与受期，督训军吏断罪记名，即可阵前立决。如今魏军来袭，修城乃是此役关键，到了上存亡时刻，将军亦多次命人督促修城一事，难不算急务么！此事亦有督训官吏记名断罪，由军吏实施，臣不过将所犯军令与人名汇报与督训官吏，何罪之有！”

    专军法的督训官吏虽然有权力这么，但督训官吏位置可比她多了，她要不是秉着一副给将军当心腹的模样，那督训官吏怎么可能听她的。就算她只死了三人，但理来说督训官吏也要递牍板上来，与他这个当将军的知会一声。

    虽然对于上这新占来的城池而言，军令死人是每天都会有的事儿，他有时候拿到督训官吏给的牍板的时候，人都早死了埋了，他也不会仔细看——

    可舒简直就像是见针，连个官位都没有，就找了个军中官的虎，拿着当令箭，都敢掌握生杀大权了！

    她低行礼姿态恭谦，语气却得很。

    血顺着额淌来，凝在眉里，商牟真是气笑了。

    好一个自称臣，不愧是狐氏贵族弟，就算是被当俘虏绑来的，就算如今早没人承认她是士，她也自个儿绝不肯低以民谦称，仍自称为臣。

    然而这事儿她还的很漂亮，商牟要想怪罪这事儿，只能去罚那督训官吏，还真找不着她的不是。

    她低又：“楚庄王时，太云‘法者，所以敬宗庙，尊社稷。’楚旧日刑，自荀君在位，大改律例，但责罚均奉公守法，秉公执法，此为楚律之大成，更是楚王在位之谈。若商君以为那三人被杀有冤屈，又不能责罚督训官吏，便请您指臣违楚律之条例，臣愿受罚。”

    商牟看她却又可谓得有礼的话，心里也冷静了几分。

    他确实对这个狐舍予有重用，却也有提防。毕竟这小看气度便知不是一般人，对于礼节与文书的熟知，能帮他理一大堆他这个村夫玩不来的贵族礼数，也好给他以后当挡箭牌。

    他要是想重用就想当心腹，但毕竟晋国，可信不可信还不一定，他就又防着又用着，一直把狐舍予摆在一个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尴尬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