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

    他们恨不得连她上个月吃的芹菜都归结到病因上，却仿佛从来不知前梳着坠髻穿着衣裙的先生也是个女。扁鹊当年在赵国还看过妇科，重皎的行医之路却一路往补上走了。

    她心底暗暗叹了一气。

    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从他们还小的时候，她就男装示人，虽说如今穿回女装，但没变，行事风格没变，他们一群小到现在也不知和王后有避嫌，但辛翳自己也不太在乎，更不介意一大群臣天天跑去跟她谈天说地。

    重皎到了最后，也没归纳病因来，辛翳气得直翻白，他想问南河一句——是不是那鬼神又要折磨她，她才会病弱去。但他又觉得不太好问，只好先把重皎送回去。

    送门的路上，他都恨不得把重皎那一叮当想的银饰都给他扔了。

    老的钱，在老面前臭，却连正事儿都不好。

    但重皎也是真的关心南河，一路往外走的路上，还嘟嘟囔囔琢磨这事儿。

    辛翳气不打一来：“你别瞎想了，吧吧。”

    重皎回：“你可别往我上找理由，说不定是你闹得呢。”

    辛翳瞪：“我闹的？我难还不知关心先生！”

    重皎抱臂：“景斯都跟我说了呢，你这夜夜笙歌的，动不动折腾到后半夜不肯让先生歇了。先生要不然就是被你扰的睡眠不规律才病了，要不然就是让你得累病了！”

    辛翳差脚：“景斯怎么什么都跟你讲！”

    重皎：“景斯说要给你补补，也给先生补补，所以才来找我要药方之类的。你觉得自个儿年轻瞎折腾，可先生底没那么好呢，说不定就是让你给得累坏了。”

    辛翳耳朵都要了：“累——她、她累个！我才是力的那个！再、再说跟这个没关系，她要是觉得不兴，会跟我说的，可先生喜的！你别一脸不信，她就是面上看着正经，私底可不是这人！我要不是不好把这事儿拿来跟你们说，我都想告诉你们，我总觉我是被玩的那个！”

    重皎嫌弃的双都快挤来了，脸皱起来：“先生是个规矩老实的人，她玩你？我就是送她两座城她都不愿意玩你吧。你别找理由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我这个一国大巫就跟你当面说了，纵有害健康。你戒了吧。”

    辛翳：“我把你戒了吧。你这大巫不为国祚考量，还怪——”

    他说一半，忽然脸别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