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梅先生问。

    梅先生板着脸：“那时候我又不认得你。”

    郁宁在旁边安静如听八卦，顾大人没赶他走留他来听黑历史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他才不想惹了然后被赶去。

    郁宁脑海里闪过一个念，有些不可思议的嘴说：“该不会是发现嫡次一家乡试卷宗答得一脉相承

    “那也得看看是不是这小不善于易，还有手艺……”顾大人用玉扇掩着脸打了个呵欠：“阿郁早上不是说了么，余香斋的小厮说余庆斋的心难吃得很，先叫人去查查是不是真的……阿若，你忘记我刚初登国师之位那会儿的事了？”

    一旁的大事应：“是。”

    梅先生不耐烦的屈指扣了扣桌：“少废话。”

    “老景临候家嫡次以远洋航为筹求我一查他嫡兄是否于风一上暗害于他，致他乡试落榜，以至于数十年后弟皆名落孙山。”

    梅先生神一肃，断人举家科举之路，此事绝非小事。他安城，那一官场上的规矩他也懂一些。老景临候两位嫡并非同母所生，一位为原嫡，一位为继室嫡，老景临候传位于嫡，嫡得获爵位，嫡次乡试落榜，只得一个秀才之名，老景临候若以蒙荫之名还能为嫡次寻求一个小官之位，若是这嫡次不受的话，那么连蒙荫的机会都不能有。

    若是一代也好说，嫡脉无论是看在面上还是面上，怎么都会提一把嫡次。于世族中，真正严峻的考验在于等到辈去世后，兄弟分家，嫡次一家一代若再无功名傍，那么便只能渐渐被边缘化，若第三代依旧无功名傍，便与普通族人无异了。

    “我这不是年少轻狂么……”顾大人摸了摸鼻，看了一郁宁，见郁宁也是一脸认真的在听，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不过我还没去，诸老狗跑来扔了一沓历年乡试卷宗给我，我查阅了一番……”

    顾大人只好停止了自己吁短叹，接着说故事：“我那时也如同你一般愤愤不平，只是年代久远，要查起来便愈发困难。我先确认了他家目前并无风之术影响，又再往前追查，费了我数月之功，仍无一无所获。”

    “我竟没和你说过此事？”顾大人故作惊讶的：“也是，那会儿怎敢将这蠢事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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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先生：“公？”

    “我那时百思不得其解，只一念之差就去老景临候的坟上些手脚。”

    顾大人玉扇挥了挥，两侧服侍的事仆从皆悄然退场，整个厅里就剩了他们三个，连前厅的大门都被关了起来。这架势，一看就知要说黑历史了。他轻咳了一声：“那会儿年少轻狂，总觉得全天无我不能之事。”

    见梅先生听得专注，顾大人不禁叹一声：“原来我是真的没和阿若你说过……”

    此世士农工商，商人低贱，虽然不至于三代不能举，但也备受歧视。老景临候嫡次应是分家之后便开始行商，虽说衣无忧，但于世族之中，一位嫡脉放弃科举之途，转为行商，那便是自甘堕落，又是三代无功名，可想而知家族中那些心资源绝对不会再对这一支开放，嗣再想要复起，便是更难上加难。

    “你还这过等亏损德之事？”梅先生挑眉。

刻恢复了坐没坐相的模样，骨似地懒懒散散的说：“烦得很……王旈，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