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是师弟的幺，他刚生我还抱过他，师弟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舍得杀他的……应该是意外。”

    “阿鸣死了之后，师弟就说要给阿鸣治丧，送回老家安葬，便关门歇业了。”

    郁宁听完，忍不住冷冷一笑：“可不是要送回老家安葬？留在这里也不怕他儿半夜来索他的命。”

    “郁先生，您什么意思？！”张风来大骇：“您的意思是师弟杀了他的幺？”

    “虽不中亦不远矣。”郁宁看向张风来，问他：“你知他之前布了什么风局吧？”

    “杯弓蛇影？”

    “他叫一条蛇来你余庆斋祸害，被顾大人破局后，那蛇不来，自然就要留在他自家里祸害……这等风反噬，凶戾至极，顾大人曾说过，余香斋不三日必有亡者。”郁宁心中一片冷然，实在是不知为何有人能为了一份产业而置血亲于不顾：“你师傅大师傅庇佑后嗣，那蛇害不死你，也自然害不死他明来——只要他搬余香斋，便半事儿都没有，最多就是倒霉了些。”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遥遥一指余香斋的招牌：“想来你师弟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为了保这余香斋，就用牲畜祭祀，那蛇先是有羊血气镇压，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血祭毕竟不是正，蛇这东西，向来都是贪得无厌的。那蛇胃一日日变大，牲畜再也满足不了它，自然是要找人来吃一吃的……照理来说，他要杀，也是杀正主的。”

    “但是为什么先死的是什么刘厨，还有什么跑堂的？”郁宁越分析就越接近真相，眉目之间满是讥讽之：“如果是你于那般境地，凶兽在侧虎视眈眈，你又不能走，你要保这块地……但是你不给它喂吃的，它自然就要吃你，那你是不是要想办法让它吃饱了才好？”

    “……”张风来只觉得一寒意自背上升起，令他发麻，他沉默了半晌，才磕磕绊绊的说：“那刘厨和两个跑堂的……？”

    “杀牲畜不用了，不是还有人牲吗？”

    满室寂静，空气中似乎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压迫得张风来半个字都说不，他张了张嘴，却又放弃了，颓然的低了。

    “别的人牲不用了，那么就杀一个血脉，到底也是氏的血脉，怎么也好平一平凶兽的贪。”郁宁淡淡的说：“哦，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你师弟故意要杀的，他可能也没意识到人牲不用了，许是你那阿鸣师侄八字比较弱，骨轻个几两，就被连带骨的给吞了。”

    “师弟……他不会的……”张风来艰难的说：“老尚且舐犊，师弟怎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