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无亲缘，临死却还能有人送终，也算是能瞑目了。”

    王太医整完脉，平和的劝：“雾凇先生不必想太多，您还康健着——就和小少爷说的一般，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不过是些小病，受了凉而已。又正是寒冬，才有那么枯竭之而已，老朽这就为先生开药，服上半个月，再好好养着，也就没事了。”

    “劳烦您了。”雾凇先生了，叫人送王太医去开药。他得了太医的诊治，却也没有显得多开心，仍旧是淡淡的，郁宁看着他总觉得现在的雾凇先生只能让他想到几个字——心如死灰。

    他忍不住：“我前些日也是灾病不断的，先生别放在心上了，吃了药也就好了……先生可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可是什么不的人饶了先生清静？”

    “这倒是没有。”雾凇先生抬看向郁宁，仿佛在通过他看向其他什么人：“我没有什么不兴的，我兴得很。”

    顾国师突然：“行了，你兴就行。我也不了你这么多，好饭好药的给你供着，你没听见刚刚太医的话？你还死不了，老实一，好好养着。”

    “你总是说些让我扫兴的话。”雾凇先生轻笑了一声，指着顾国师嫌弃的。

    “哼。”顾国师冷哼了一声：“大过年的，你少给我找事儿，晦气，再过小半旬就是年节，我打算叫阿郁随我一同去祭天，你可争气，别咽去了。”

    郁宁在心里翻了个白，低声说：“我师傅嘴上没把门，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您别在意他狗……”狗嘴里吐不象牙来。

    他刚想说这个词儿突然想到这话有放肆了，这词儿真说，顾国师再他回去他也得挨梅先生一顿打。只好噤声留了一个音节让雾凇先生知晓他想说什么。雾凇先生眉宇间泛上一丝笑意，看了一顾国师，随即笑了声。

    顾国师挑眉：“阿郁，你说我什么？”

    郁宁面不改心不慌的说：“我说您刀嘴，豆腐心。”

    顾国师横了他一，不与他计较。他又想了想，问：“雾凇，你要不要随我回国师府住？年节将近，一年一回总是逃不过的，我也腾不手来教阿郁，你一个人关在家里也没甚意思，住到我府上来替我指指阿郁可好？”

    雾凇先生认真的想了想，：“不大好，你若有心，叫阿郁多来看我就是。”

    “天冷，你不知他这个狗，大清早的恨不得在床上生发芽。”顾国师说起谎来也是睛都不眨：“今日若不是你脸面大，他现在还在床上呢，你叫他日日来给你端茶奉药我倒是无所谓，你问问他可愿意？”

    郁宁接到顾国师的，那叫一个秒懂，立刻可怜的看着雾凇先生：“先生就与我们一回去呗？您就疼疼我，叫我多睡一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