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概述过此事。

    原来得知章邯投降之后，冯去疾与李斯便知咸也难守住。李斯病重之时，曾与冯去疾商量疏散黔首之事，以防将来破城之日太过惨烈。可是谁知，事行半途，李斯先病故了。

    只剩冯去疾勉力支撑。

    蒙盐：“唯有右相冯去疾一家。当初我和哥哥能逃走，全靠冯伯父周全……”

    这段故事项羽也知的。

    项羽，：“好，那就留他们命。”

    “多谢将军！”蒙盐便要退，才走到帐门，却听背后项羽冷声：“且慢。”

    蒙盐脚步一顿，回问：“将军还有吩咐？”

    “你说那些黔首只是田的农人，无罪不该死——”项羽摇晃着樽中酒，重瞳透着妖异肃杀的光，“可是若没有他们的粮支援，没有他们农夫运粮，又怎么了会有暴秦的百万雄师？又怎么能支撑当初王翦的军队在楚都寿之北持一年多……”他低声：“……又怎么能灭掉我的故国呢？”

    蒙盐心中“咯噔”一声。

    项羽站起来，举玉樽，仰面张接住溅落的酒，微醉发狂：“你说他们无罪……在我看来，却连他们来每一粒粟都是有罪的！”

    蒙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说话啊！”项羽走上前来，遮住了蒙盐前的烛光，如黑夜影般笼罩过来，“你不是会说话的吗？为什么不学学章邯呢？”

    蒙盐握了双拳。

    “那章邯就是一只鬼机灵的大老鼠，瞅着对他不利的事，一儿不沾……”项羽垂眸盯着蒙盐。

    蒙盐手心沁汗，只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谁知项羽却猛然间大笑起来，“可是小老弟——”他用力住蒙盐肩膀，“我就欣赏你这样敢说话的人！人若都像那章邯似的，这人间留着也没意思了。”

    蒙盐只觉肩被他得一阵剧痛。

    “好好好！”项羽揽住他肩膀，笑：“你若当真什么也不说，还真就叫我瞧不起你了。”

    蒙盐不知项羽的绪是否还会再来一个翻转，丝毫没有松一气，攥的掌心已是布满冷汗。

    项羽欣赏蒙盐归欣赏蒙盐，可是他恨大秦却也是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