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叔孙通已经不再每日教他功课了，只每周来一日。

    太泩日常授课的老师，改换了许多山东来的儒士。

    原本胡亥还想要李斯等人给太泩上课——但是政务繁忙，太泩如今度也没达到，就先让儒生博士给太泩打底。等到底打得差不多了，胡亥却又对太泩有了新的看法，于是给他另择名师之事，也就耽搁来了。

    恰这几日给太泩讲经学的是位叫娄敬的博学大儒，见唯一的学生神思忧虑，少不得询问一二。

    太泩对于朝夕相的老师还是很放心的，于是便把心难题给讲了。

    “想一则利国利民的新政，为父皇祝寿——一时间却没有好的想法，为之奈何？”

    娄敬却是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一肚“利国利民”的想法，就差个合适的平台和渠，一听太泩的苦恼是这个，登时激动得差厥过去。

    娄敬忙：“殿有心。若说利国利民的新政，还真有一则，若殿果能说服陛启用，那不只是利国利民，更是为大秦立万世功业呐！”

    太泩睛亮了，：“老师教孤！”

    娄敬也不卖关，开篇就把立意提到了珠穆朗玛峰的度，铿锵有力：“大秦因何而几失天？项羽因何能有天？大秦又因何而复有天？”

    三问，三个天，听得人激澎湃。

    这个问题可太大了。

    太泩一听就迷茫了，想要回答，然而千万绪，从何谈起。

    娄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微微一笑，老神在在：“在于先王之法。”

    “先王之法？”

    “正是。古周天分封诸侯，而有天八百年……”娄敬所说，其实是老调重弹，究竟是分封制好，还是郡县制好——这在此时此刻，还是个牵动人心，而有难分难解的大辩题。

    娄敬说得乍一听也很有理，秦始皇废分封，改郡县，结果一死帝国就分崩离析了。项羽联合众诸侯，分别治理封地。等到皇帝回来，也是联合刘等诸侯，又光复了大秦。

    只从结果来看，很容易得分封制更利于统治，郡县制是万恶之源的结论。

    更何况，“师法先王”更是儒家的神指导，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跟着古人学啊！

    太泩乍听之，被娄敬得五迷三，觉得他发现了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