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少缴税金。

    若全都是石，除非陛是傻才会不知。而当今陛岂止不是傻，他简直是全天最难糊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不知？而如果皇帝明知楚地送来的石，却视楚王为心腹，那只能说明，此事即便不是皇帝授意楚王韩信去的，也至少是君臣二人的默契行事。如此一来，却置汉王、淮南王与百名列侯于何地？

    吕雉准备好的话已经说完。

    她端起案几上的果酒，轻呷一，耷拉来，一大事过后的松弛之。

    与她相反，刘萤却是明眸微眯，红抿，陷了沉思。

    若照吕雉所说，税金一事，分明是皇帝与楚王唱了一双簧，引得底人纷纷中计。而吕雉不知从何得知了，不甘不忿，却又不敢跟皇帝挑明——这也的确不是聪明的办法，一着不慎，再无回旋的余地。所以吕雉等来等去，等到她刘萤来这个传信的人。

    “好酒。”吕雉赞了一声，叹：“楚王雄踞江东，能征善战，不可小觑。他也当真胆了得，敢这等欺上枉法之事，可叹陛一时为小人蒙蔽。”她自始至终都把皇帝给摘来，不愿与皇帝正面起冲突，“陛与楚王的谊，天皆知。所谓疏不间亲，若论亲厚，纵然我是皇太孙的外祖母，与陛是秦晋之好，却也敌不过曾与陛同生共死的楚王韩信呐。当初陪同陛亡的功臣们，我熟悉好的，也唯有一个你了。”

    刘萤仍是沉默思索着。

    吕雉觑着刘萤面，顿了顿，又：“我自然也有我的私心。楚王势大，唯陛能使其服膺。陛在，则天安——可若是陛不在了呢？我不能不为皇太孙着想。”

    刘萤已是想通了，微笑：“我明白，不必剖白自己。我送走，即刻便，把此事上报陛。”

    吕雉大喜过望。在她想来，纵然与刘萤有些谊，然而这事儿当真棘手，恐怕刘萤要推拒，没想到她径直应了来。

    吕雉拍着刘萤的手，沉声：“好妹妹，此事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来日若有用得上的地方，你只开。”

    刘萤并不在意，起送她，低声：“王太后这话就见外了。楚王以石代金，犯大错，若不是您发觉，不知朝廷还要失多少财富——这可都是要用之于民的税金。我相信，陛得知此事，只会赞您义，绝不会因与楚王的谊，而徇私遮掩的。”

    吕雉一噎，仔细看了刘萤两，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说话，还是真的这般认为。

    刘萤送走吕雉，果然立时便面圣了。

    胡亥听说是她来，忙放手的事儿，让正觐见的官员去偏殿等候，先单独见了刘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