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练写字儿，把贴的小衣上都写满了墨迹……”

    胡亥听到“戚瑶”的名字，心中掠过一丝云——戚夫人就是戚瑶这事儿，刘萤还不知呢。

    他面上不分毫，只是又向刘萤介绍着尚造司的各新技艺、新产。

    李婧在旁边陪伴着，偶有胡亥讲解不明之，她便加以更正。

    看到最后，胡亥笑：“可惜今日时间来不及，否则朕真想带你去看看城郊的田地——如今照着新式耕之法，上等良田一年的产，可供植者二十六年之。”

    刘萤怀抱着一张刚揭来的新纸，垂首低声：“陛这五年当真了许多造福黔首的大事儿。”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成了那个跟随在新君后的小女。

    胡亥摆着手中那新式的柄锄，亦低声：“朕知你这五年过得辛苦。朕就是想着，不能辜负了你的辛苦……”

    刘萤心中一，泪：“臣自北地南归，愈近咸，愈见繁华，待城后，见屋舍俨然、人烟阜盛，已觉安；更遑论尚造司后所见所闻。”

    她顿了顿，轻声叹：“为此，别说是五年，纵然需付十年、二十年，也都值得。”

    “你这话叫朕动容。”胡亥沉声慨叹：“若是皇亲贵胄都能似你这般，则朕还有何忧？黔首还有何患？”

    李婧在旁撇嘴笑：“哪能个个都像阿萤一般？能遇上这么一位，你就该偷笑了——还想着人人如此呢！”

    刘萤笑斥：“别胡说。”

    胡亥摸摸鼻，笑：“是朕说错了话，朕认罚。就罚——罚朕设宴为公主洗尘如何？”又：“朕一时兴起，在此地耽搁久了，中太妃还等着见你呢。”

    于是一行人了咸。

    太妃鲁元果然已带了皇太孙嬴祚在章台殿偏殿等候。

    刘萤离开咸之时，刚持完太泩与鲁元的大婚。

    当初离别，鲁元还是新嫁妇；如今再见，彼此都已为人母。

    太妃鲁元迎上前来，攥了刘萤的手，颤声：“公主别来无恙。”

    “快别这么称呼。”刘萤仔细打量她两，又看跟她旁的皇太孙，见他年纪虽幼，然而眸湛黑有神，因笑：“这位想必就是皇太孙殿了？”

    彼此见礼，各自座。

    一时酒足饭饱，胡亥：“嬴祚，领着拓曼去玩——他比你小半岁，可不能欺负他。”

    嬴祚离席，行至胡亥跟前，虽只有三岁，却很守礼节，吐字清晰：“嬴祚听令。我绝不会欺负拓曼，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