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的睛发红，手摁着桌面：“你不是我。你也不知我的心。”

    玉笙寒走到他边，将手压在静王的手背上：“我当然知。”她凝视着静王，“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盼着王爷能够坐到那把椅上，如今终于只差一步之遥了，我可以死，也愿意为了王爷而死，只要王爷别忘了我的心愿，将来王爷君临天的时候，如果能够洗清我们家的冤屈，恢复我们家族的光耀，我死不足惜，也将笑九泉。”

    ——

    除了没告诉七宝是静王亲自赐死淑妃的。玉笙寒几乎将那夜的详细和盘托。

    七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玉笙寒一直以来惦记着的，是为了他们相府洗清冤屈。

    但是……就算真的如此，之前冤死的人却也不能复生了。

    七宝满心震撼，怔怔地看着玉笙寒：“那最后静王殿为何没有动手呢？”

    玉笙寒眉尖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苦笑：“是啊，原本我想要自寻短见的，也许是王爷……旧难忘，他制止了我，只让我离开了王府。”

    七宝听到这里，略觉心安，轻声叹：“我本以为是静王殿变了心，没想到，殿还是很有心的。他到底没有辜负玉。”

    耳闻“辜负”两字，玉笙寒笑看着七宝，神闪烁。

    车发骨碌碌的声响，玉笙寒没有再说话。

    七宝听着车响动，倦累加，不由睡了过去。也不知是因太累的缘故还是玉笙寒动了手脚，这一觉甚是沉酣。

    再度醒来的时候，却见天已经暗了来。

    七宝隐约听到外间传来说话的声响，懵懵懂懂爬起来，还未地，却见有个人缓步走了来。

    这人着宝蓝的缎常服，脸白皙，略有病，但容貌却仍是极秀丽的。

    竟是裴宣。

    上次跟裴宣见面还是在威国公府老夫人的丧礼上，裴宣的显然比先前大为好转，脸也不似之前般苍白了。

    七宝睁大双，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见到的会是裴宣。

    “裴大哥？”她愣愣地看着裴宣，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我怎么会在……你怎么……这里是哪儿？”

    本是想问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却又想起自己不知这是哪里，而裴宣又怎会现在自己面前。

    一时语无次。

    “别担心，是玉姑娘送你过来的。”裴宣淡淡地回答。

    七宝竟不知玉笙寒竟然跟裴宣如此相熟：“裴大哥跟玉……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