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默了默，他没回答，而是拿手机，翻一张照片。

    那是光，一架宽敞明亮的飞机。

    畅漂亮的线条，净利落的红白两，日光照耀在冰冷的金属蒙上，泛着一层淡而优雅的冷。这张照片拍摄的主是飞机的尾翼，一个大的航空公司的标志被漆在其上，端跟着五个字母——

    ROGGE。

    罗格。

    伏城：“这是罗格318的尾翼。”

    卓桓抬首看他，仿佛在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很明显，这张照片是在罗格318坠毁前拍摄的。

    回忆起久远的事，伏城声音平静：“不是我拍的。空难后，我认识了一位遇难者家属，文斯叔叔。他叫文斯·普雷斯利。”

    卓桓：“普雷斯利？艾米·普雷斯利？”

    伏城：“对，文斯叔叔的女儿艾米，就是罗格318的遇难者之一。很巧，她就坐在我叔叔婶婶的旁边。艾米很少远门，离开波士顿的那次，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决定到另一个城市生活，她坐上了罗格318。她是个喜摄影的人，登机前她拍了这张尾翼的照片，发送给了父亲，告诉他自己顺利登机了。只是很可惜，这是她发去的最后一条消息。”

    卓桓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过了会儿，他收回视线，对伏城：“最近三个月北太平洋的海洋气象报告发到你邮箱了，整理好了发给我。”

    伏城收起手机：“好。”

    放回袋里的手机屏幕在几秒后就暗了去，在那暗去的屏幕上，是一个明亮简洁的飞机尾翼。

    曾经最难熬的那一年里，文斯·普雷斯利每一夜都从噩梦中惊醒。他只能着满脸的泪，打开手机，看着女儿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然后在哭泣中睡。

    【艾米：要登机啦，爸爸，等到了再给你消息。你，晚安！[图片]】

    ***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超算实验室。

    一连五天过去，劳斯负责的打捞公司沿着阿留申群岛，开始四搜索。罗伯特教授则与卓桓一起，再加上悉尼大学、哈佛大学的几位教授，一起计算这架飞机可能坠毁的地。

    这可真是不眠不休的五天五夜。

    当手底的研究员将数据全输超算，罗伯特教授这才松了气，他喝着咖啡：“好了，现在就让我们将一切都给计算机吧。相信它，三天后我会给一个合适的打捞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