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也是谈到这里了，倒也并非立等回答，因：“你记，问准了回朕就是。”由此想开去，又问：“我朝如清这等贾，你知的还有谁？”

    李斯欠：“此非老臣之功。昔日郡寡妇清，从夫家丹业，数代积累，至于她乃有大量银可用。当初是先帝传召，谈及皇陵之事，清自愿为皇陵供奉银。”

    李斯微一思索，：“先帝时，以商人份，而能与大臣一同朝拜的，除了清，还有一位乌氏倮。”

    因为陈胜等人造反，带兵杀了函谷关，胡亥临时调拨骊山刑徒去应战，皇陵修筑工程便搁置来，至今也没有恢复。

年少无知，给你批复‘旁行三百丈，乃止’。你当时果然往旁边支三百丈，继续穿凿了吗？”

    李斯微笑：“先帝御令，老臣自然谨遵奉行。”

    李斯：“先帝有气吞八荒之势，乃一代开创雄主。陛常怀忧国忧民之心，正是守成明君。天地造化，自有规律，陛又何须过谦呢？”

    先帝皇陵封土虽然只填了三分之一不到，却也已经有二三十米之。

    若是银可作为战争之用呢？

    所谓的封土，其实就是帝王陵墓上鼓起的土包，用来保护墓室、标明位置。只不过普通人的叫坟，只是一个小土包。帝王的封土，却是地而起一座小山。

    胡亥只微微一笑。

    胡亥曾经梦到先帝在九层台上俯瞰，便是封土的九层台。

    李斯到底是多年重臣，拍起来比叔孙通这等人到不知哪里去了，风化雨般，毫不谄媚，叫人心里舒服极了。

    胡亥一，：“是了，朕记起来了。先帝为了表彰她，还建了怀清台。后来朝廷实行‘弱枝’之国策，让清迁徙来咸居住。朕记得她年纪大了——如今安在？”

    胡亥思索着，问：“墓中所需大量银，李卿当初从何寻来？”

    胡亥走到封土脚，仰望，只见未完工的封土呈红褐，朝天，尚未植树。

    胡亥叹：“可惜了。她也是一代奇女了，朕却无缘一见。”又问：“她本就是寡妇守着夫家产业，又无女，她这一去，那采炼丹砂的家业，却是谁接了呢？”

    “是了，这乌氏倮养牧起家，购买中原奇珍、丝绸，卖给戎王，可得十倍之利。”胡亥心：这乌氏倮可算是秦朝最大的跨境贸易商，又或者最早的丝路贸易开创者了。

    李斯抚着白胡须，徐徐：“郡丹业，先帝时已派朝廷人监理。至于清故去后，她家家业有谁执掌，还需一问郡官员或少府萧何。”

    胡亥叹：“先帝音容宛在，时时朕梦中。他雄才大略，控帝国于掌中。朕才德不及先帝，唯有日日谨慎，才能挑起这负重担。”

    李斯：“清已故去多年。”

    李斯是百官之首，职责乃是用好百官，这些细务如今却也不必他去一一记来。

    李斯问：“陛提起清这等大商人，可是

    他没打算皇陵，因为里面用银了百川大海。这会儿的人把银当装饰品或药，却不知汞气剧毒。也算错差，许多盗墓贼不明原因暴毙，便是因为陵墓存在大量银之故。

    李斯一提名字，胡亥也想起来。

    原本计划中该有五十余丈的封土，只填了三分之一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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