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第80章

    这话也就胡亥好意思问。

    闻言, 李斯：……你咋不问问自己, 为啥你一皇帝就天大了呢？

    当然李斯不能把这话问来。

    皇帝犯了错, 丞相的来背锅, 都已经是约定成俗的事了。

    好在蒙氏这锅不算太沉, 毕竟祸首赵还活蹦着呢。

    于是李斯一躬, 抚着白胡须，心平气和：“此乃老臣之过……”

    胡亥一摆手。

    怎么能在荥地界上，当着李由，打他爹李斯的脸呢？

    胡亥笑：“哎, 丞相想多了。朕不是要你请罪。朕是羡慕你和先帝之间的千古佳话呐。”

    李斯抚着白胡须的手顿住了，真迷惑了，“老臣与先帝之间的……”之间的啥？

    为啥看皇帝的笑容, 觉“千古佳话”都不是个好词了呢？

    胡亥笑：“当初先帝要驱逐六国之人，是李卿上《谏逐客书》, 于是先帝乃收回成令, 广用六国贤人，而后就一统四海之伟业。李卿的文章写得着实好, 朕少年时看过还背了。”胡亥起踱步, 诵：“‘今陛致昆山之玉, 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建翠凤之旗, 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

    胡亥神采俊逸，又声音清朗，李斯多年前的谏书给他一诵，竟如无乐之歌曲。

    一时诵完，胡亥击掌赞：“真好文章！好辩才！”

    在李斯面前，什么蒯彻、夏临渊都不够看的，这才是真全才、大通才。

    赵陪笑：“陛真过目不忘！小臣只听着就知是好的，却万万背不来的。”

    《谏逐客书》是李斯正式成为秦朝廷要员的转折，也是李斯本人的得意之作。此刻，见年轻的帝王信手拈来、倒背如，饶是沉稳如李斯，也被勾起了自矜之，白胡须翘了翘，忍不住笑开来。

    李斯笑：“老臣多年前的谬作，能得陛青，真叫老臣惭愧。”

    李由见父亲得皇帝看重，也与有荣焉，忍不住笑了。

    倒是赵在旁边瞧着，心里盘算着，他读书时候文章写得也过得去的——要不，哪天给陛写篇《郑国渠书》？歌颂一番陛的民如、虎？捎带着把他自己忠君君的伟岸形象给留在史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