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我跟我妹妹先带着老人孩，找个太平地界，避一避。”吕雉歪，咬断了线，手上麻利地理着丝线，仍是不看刘。

    “你想着？”

    吕雉微愕，这才抬看他，目光落在他那消失了的左耳，绪终于有了波动。

我们一家老小都死光了！”

    与往常不同，吕雉并没有迎来。

    刘等着她的反应。

    刘站起来，：“县衙还有事要理……”

    “当然，”吕雉扯个笑容，“你总是忙。”她也终于起，“我送你去。”

    当他在外面世界里带着满伤痕征战回来，也需要一碗汤，一床被，一句关切的话。

    “带她来见我。”

    秦尚德

    这还是胡亥第一次亲见到数量如此大的军队。

    刘走到院门，看着在后面目送的吕雉，而女儿鲁元牵着刚会走路的弟弟，忽然生一自己成了客人的荒凉。

    刘回了县衙，想起吕雉的话，又想起手回报的城陷期间、刘萤带着吕雉行事，沉声问左右：“那个返乡女可还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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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元和刘盈听到声响，也都跟着来。

    吕雉提起针线篓来，低继续给孩糊着鞋底，：“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而胡亥正在汝阅兵，在此之前蒙盐已经领命带兵前往沛县。

    “喏。”

    “你是要大事的，我知。可是孩老人受不住。这次是有刘姑娘在，我们侥幸没吃苦。若再有次，谁知会是什么结果？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孩受不住。我妹妹的孩更小，还在襁褓中，事儿那晚就发烧，连着闹了三日，险些丢了小命。我想着……”

    吕雉把案几上那盏油腻的油灯挪远了些。

    刘眯起双眸。他的确成了所谓的“大人”，上有老有小，是家中的梁。他的确在外面对着血雨腥风，能谈笑自若。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来自家人的关。

    “你说。”

    在他的人生中，这样的瞬间也许很少，但并非不存在。

    “您老消消气，别把自己气过去了。”刘仍是笑嘻嘻得，挑开帘，亲叫：“媳妇，可想死我了！”

    吕雉顿了顿，收回手仍是理丝线，避开刘的目光，：“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着孩们先避一避……”

    可是忽然之间，当吕雉变得遥远而又漠然了，刘还是觉得不舒服了。

    刘审视着吕雉，目光一瞬沉，旋即又笑起来，拉着吕雉的手，放在自己脑袋左侧，“瞧瞧你丈夫，没了一只耳朵。”

    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不想去把这不舒服的定义得更细腻。

    刘听她声气儿不对，：“你是在讽刺我？”

    刘走去，挨着吕雉坐，低声笑：“怎么？怪我来晚了是不是？”

    吕雉：“可不就等着你回来赦免我么。”

    她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小声，孩刚睡了。”

    从前，当他的需要都能得到满足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回沛公，那刘姑娘还在城中驿站。”

    刘打量着忽然陌生起来的媳妇，仍是笑着，：“城陷期间，你的事，也都是迫不得已。我都听底人说了。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