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辜负陛恩遇……”

    胡亥扶他起，笑：“胡说！若不是你，朕还在江州亡呢？压都不了这咸城，又如何能了这秦王？”

    韩信嗫嚅，却是说不话来。

    胡亥又：“那项羽兵力占优，又兵壮，且上统一，听他调度。你这边，又要和刘联合，既要防着项羽，还要防着城中人，能安然回来已是万幸——换个人，哪里能支持半年之久？不到半月就被项羽破城了！”

    于是君臣二人细论天形势。

    胡亥问及联军事务，韩信俱告知以实。

    韩信又：“我这一趟去，在赵地得了李牧的孙李左车，他在兵法上常有奇谋。又有汉军中一个叫陈平的，也是可用之人。”

    胡亥笑：“你还替朕留心上了？那陈平能什么？”

    韩信想了想，：“萧少府的事，那陈平都能。”

    “你这是给朕找了个丞相来啊！”胡亥笑，又叹息：“李斯与冯去疾也都年纪大了，每日陪着朕早起晚睡，也当真是辛苦。”

    韩信：“陛若需要，我去跟陈平说。”

    胡亥，：“这个不急——那刘边有个叫张良的，你觉得怎么样？”

    韩信回忆着：“张良计谋犹在陈平之上。”

    “可是你不把他推荐给朕？”

    韩信诚实：“张良恨秦国。”

    胡亥叹：“他是五世韩相之后，不恨大秦就怪了——又是年过半百之人……”他自己神想了半天，也觉勉，只能摇：“可惜喽可惜喽。”

    此时虽然刘与韩信一般逃回了咸，可是秦国与汉国今后的路却泾渭分明了。

    韩信回来，还有胡亥作为后盾，在观众中招兵，积蓄力量。

    而刘这趟回来，却是除了跟随他的张良等十余人，便一个兵也没有了！

    刘如果想要东山再起，那只有凭借他以前的关系去借兵——比如如今在赵地的张耳，比如在齐地的彭越。

    曾经的秦汉联军土崩瓦解。

    如今对抗西楚项羽的，乃是秦军与众诸侯——翻译过来，就叫秦军与他的小跟班们。

    汉军已经从曾经平起平坐，堕落到了小跟班中的一员，与张耳、彭越是一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