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现在收了两个徒弟，分别以枣木、梨木给他们另取了名字。

    不过为防万一，胡亥还是叫人都往空旷集结, 又召见护军统领，要其安抚民众，查探况。

    好在范枣木一开便：“陛，家师父请您移驾城东，去查验家师父所是否正是陛所说的‘火药’。”

    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当中炸来的大坑里似乎还烘烘的，坑边围着许多匠人，正弯腰拿铲小心地把炸完后的泥土采集起来。

    城东的荒郊，原本是一片无人的野地，甚至周边的林里还时不时能看到孤零零的坟。

    胡亥一听是李婧的大徒弟来了, 心中喜忧参半。

    忧的却是——这毕竟是火药，李婧又是个投制作就全然忘我的家伙，别是什么事儿了？

    李婧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小型爆炸跟大型爆炸不一样，当然也要先试验一番。”她把写着方法的纸递给皇帝，：“说起来，这法还是从早前的方士炼丹的法里脱来的。”

    胡亥大喜，召集郎官侍从，也不顾天尚未亮，立时便动前往城东。

    李婧：……

    喜的是看来城东的爆炸与李婧有关——难是火药研制来了？

    胡亥微微一笑，轻轻伸手拍在她肩，：“朕的大发明家，你可是把全咸城都惊动了。”

    胡亥示意众人噤声，他蹑手蹑脚走到李婧后，就听李婧嘴里念叨着，“硝石为君、硫磺为臣，烈火之剂……”

    胡亥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忍笑：“亏得是朕在旁边，要不然你可就跌这坑里去了。还不快谢谢朕？”

    东边的响动与光亮, 与其说是地动，倒更像是大爆炸。

    而李婧正蹲在坑边树，她大红披风的衣角扫在乌黑的地上，像是洒了一地的胭脂，本人却毫无察觉，正着烧来的木炭笔往新造的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李婧正全神贯注地记录着，忽然肩拍来一只手，又是在周边坟地林立的荒地里，恰是天未明之际，唬得她一声尖叫，仰面跌坐在泥土地上，若不是给胡亥住肩，差就翻倒炸来的大坑里——她回瞪着皇帝一时说不话来。

    “给先

    李婧“啪”的一声撅断了手中的炭笔。

    胡亥摸摸鼻，低：“咳……看在你辛苦的份上，就不用谢了。”忙转移话题：“你也真是大胆，也不跟朕说一声，就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万一给护军抓起来呢？”

    不等护军统领的人来汇报，墨侯李婧的大徒弟范枣木匆匆而来。

    胡亥忍不住笑来，见她狼狈，又觉歉然，不敢真惹怒了她，恶人先告状：“吓死朕了！你怎么突然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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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支持李婧的“事业”, 脆把尚造司的吏员工都给李婧用了。照胡亥原本的想法, 是想要李婧来理尚造司的，但是李婧持不——“东西可以，人太麻烦无聊了”, 于是就只了个“神领袖”，杂务是一丝不沾手的。

    好在李婧收了这俩徒弟，大徒弟范枣木勤恳缜密, 善于人事理，与朝廷打的事都是他在理；二徒弟曲梨木于木工，算是技艺传承的手艺人，也是李婧的好帮手。

    胡亥受了一，只觉脚的土地很是实，并没有摇晃。

    他盯着快步上殿的范枣木，却从对方那憨厚平静的脸上看不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