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骤然响起。

    是犀角。

    有敌袭！

    ……

    院中寂静，月凉如。

    清风徐来，凌无悔享受般地闭上睛，只是有人煞风景，连嬅：“圣女有什么事？”

    若是放在以往，这样安然闲适的日是她最想和凌无悔过的，只不过现在这么多事了，她实在是心力憔悴，没有调风月的心思。

    凌无悔：“无事我便不能找你来了？”

    连嬅犹豫：“左使那边……”

    凌无悔扬起：“你那左使大人也要听我的，”她凑近了些，弯着眉笑，“怎么，怕她等急了？”

    凌无悔魁时也是矜持又守礼，这时候恢复了圣女的份，却放纵了起来，也不知是本使然，还是又一戏。

    “是。”连嬅。

    凌无悔没想到她真的会回答，当笑了起来，笑容比方才真挚多了，“你若是之前便这样有趣，我定然不会如此绝。”

    她谈起这件事不仅毫无愧疚，仿佛还洋洋自得。

    连嬅早已习惯她的脾气，心中波澜不惊。

    “还是说，你离了我就有趣了？”

    连嬅谦和：“多谢圣女调—教。”

    岂止是调—教，简直是戏耍。

    这女人就是如此，视真心如草芥，有时还不如草芥。

    她这态度不怨不怒，不卑不亢，实在是有趣极了。

    凌无悔喜看人家正经，还喜看别人不正经，最喜的就是她一一地勾开那层看起来正经无比的，里面的东西。

    “我还有别的手段呐，”她贴着她耳朵笑：“大人要不要试试？”

    连嬅耳朵有些红了，是被气熏的。

    她本就不是留连丛的，喜的第一个人是那楚阁的清倌，风极盛，别人玩笑般地称她为魁。

    她喜柔和素净的女人，樊昱就是那样的女人。

    樊昱见到她杀人时吓得脸惨白，她在她怀中浑颤抖，嘴上却说着无事，不必顾忌。

    她就是那时候喜上樊昱的。

    她喜那双净的睛。

    所以在樊昱说要抛一切和她走，去过平静日时，她同意了，之后，便是万丈渊。

    她太蠢，蠢得甚至不需要凌无悔用什么手段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