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天微亮，房空气的气味有些古怪，像是雷雨过后，新鲜清新。

    故事里的白素贞逃不开被镇雷峰塔的命运，但是她，没有了许仙，没有了累赘，还完前世的债，事了拂衣去。她自有广阔天地，无穷生命，何须在凡间留恋。

    故事里的白素贞不会凶她，她会，故事里的白素贞也不会扑倒她，她，兴许是再不会了。

    直到许西元现之后，她的事才算少了。许西元用什么阿拉伯数字算账记账，脆利落错误少，还提到什么销存，便于了解药材的采购和库存。日常事务她会与不会都主动帮忙，不似许仙，严格遵循男主外女主的人类法则。凡事还要以他为先，给他面，说尽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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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都要喜极而泣了。

    白素贞心中一涩，“故事里的白素贞？”

    许西元轻笑声，“我倒是觉得你比故事里可许多。”

    白素贞盘坐在床榻上，最后一缕白烟，霍然睁，喜不胜收。昨晚她听说那些故事，虽觉骇然，但不至于太当一回事，故事毕竟是故事，就像话本一样，都是人编造的，哪怕她是话本的主角，她不是那写话本的人，写话本的人不是她，故事发展自然不同。她修炼了一千八百年，见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里，但许西元提到法海，她记不得曾与此人有否过节，存有防备心总是好的。妖行世间，难免遇上些自以为替天行铲除妖的人，要是行过她，终是不妥。无论人妖鬼魅仙佛，一开始总是用实力为自己争取。

    尽这人对她的所知皆自于故事。

    “梦。有你。”

并说了，许西元一夜好眠。梦里那名唤白素贞的大善女妖友参与，在星空她注视着她认真：西元，你可要认清了，我不是你那些故事里的白素贞。

    许西元来了之后，这方面都不成问题。她不需要讲好话来满足她的自尊心。与她一起很是轻松，大概是她那个时代的好，没有那些约束，连带白素贞都觉得有个能了解自己是怎样的人觉很舒服，无需太多隐瞒，无需时刻圆谎。

    能见到这样无拘无束回归真我的白素贞，许西元为之兴。

    可这人目光澄澄，一如此刻。她正为自己的功力大增喜悦。不是怀疑，不是恐慌，而是真真实实的喜悦，哪怕此人尤带三分怅然。

    “梦噩？”

    发自肺腑，格外真诚。白素贞羞而不语，旋即又想到许西元的本。

    她当然晓得她不是故事里的白素贞。

    许西元一愣，随即笑说：“前的白素贞。”

    就差没有问许西元，你怕不怕。

    她破天荒修炼一夜，神清气，功力竟有所益。这还是她凡一来一回在人间修炼，因对未知充满危机。自从和许仙在一起之后，为了隐瞒份，她没敢修炼，只偶尔拨小青。凡人，一日三餐，四季衣裳，要开店诊治，要料理家事，尽有小青帮忙，但许多事还要她自己去。许仙只在外张罗、看诊，孰不知，除此之外尚有许多事。

    白素

    家务事消磨人志，妖也未能免俗。

    这笑容让白素贞酸楚，她不想看她，又不得不看她，“你可别看错了人。你前的白素贞是妖，不是故事里那个尽善尽的人。汉文......许仙，可就是被我现了原形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