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许西元并无怀疑，她直豁达，言行无状，比起人来更像是妖。

    吴昀发现提到许西元像妖，东璜便会一怀念、骄傲的神，就好像曾经何时她在某仰望过许西元。

    可许西元，一个凡夫俗，半吊大夫，即便为人再有趣，又何尝有机会能让天狐仰望。

    需知，九尾狐是狐族中非妖非仙的存在，而天狐则是最接近仙的存在，为天狐的东璜是近万年来唯一成就的狐仙。若非东璜对天不满，早已位列仙班，上去九天之上那逍遥的神仙。

    而这原本该像是谪仙的女人，此刻却像千丈渊里走来的罗刹。吴昀与吴九娘在她的小楼前驻步，寒意席卷全，要是东璜愿意，只消勾一勾小指，他们会立刻消失在天地之间。

    家与侍女已然躲开。吴昀和吴九娘互望一，齐齐躬行礼，腰板与脑袋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两颗心忐忑地动，兴许有生之年，再不会遇到离死亡更近的时刻了。

    “轰”的一声。两人五步外的太湖石假山爆开，山石粉末溅了一。他们的低得更低，嘴上却没有分毫求罪讨饶。

    “方才许仙来找七郎，想问白日里苏州城中降妖的和尚，倒叫我发现一桩趣事。”东璜缓缓走小楼，眸森森，嘴上说趣事，脸上却一没有半分有趣的意思。“保安堂中的许大夫，躯壳中藏着一个女的灵魂。魂魄与躯壳的契合并不十分洽，而你们二人，竟丝毫不曾发现？”

    吴昀的惊讶真真实实，他想要辩说，这几日他并未见过许西元，可要说许西元的灵魂是近日所换，为何他全然不曾发现异状，尤其是今日许西元还来家中寻他。

    吴九娘垂着，没有丝毫诧异。早在东璜命她给许西元送大补汤那日，她就瞧许西元的不妥，前些时日，陆陆续续好几日方叫她瞧的真切。许西元的灵魂似被人从躯壳里分离过，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个人的躯壳和魂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这才明白过来，许西元让人叫她西元是何意思。

    七夕夜是吴九娘一回正式与许西元照面，那一次，许西元的魂魄与躯壳结合稳固，丝毫叫人瞧不半分不妥。前后两次接，吴九娘没有判若两人的觉，也即是说，许西元的魂魄占据许仙的躯壳，是早已成型之事。以白素贞的行不难发现她的夫君魂分离，但是白素贞并未因此与许西元恶，反而给了她一个香。许西元看不香里是什么，吴九娘却知香里置有一束青丝，若香的主人遇到危险，白素贞自会第一时间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