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了，原先的山早已通衢，哪还有什么清净之

    倒是原先被法海们镇压的妖获得新生。一次次的战、一次次的运动，一次次的推倒重建。妖们最会与时俱，有些学人海从商。他们自以为是妖，见多识广，比人聪明，岂知一一在这样的念里血本无归，只好改换面，重新再来。

    妖活得再久也是妖，遵循规则。

    而人？

    从前的人尚信因果，而今人只恐吃亏。

    也有妖名利双收——忠于妖份的那些。

    妖最擅的是什么？谈法论，古琴香料，还有蛊惑人心。如今他们不叫妖，叫珠串的“朝区仁波切”。

    悠悠岁月，沧海桑田，八百七十六年过去了，白素贞终于等到2017年3月1日这一天。

    她提前一天在手机APP上订好金山寺的门票，原价六十五，优惠价六十元。买票的时候白素贞想到在雷峰塔底修行的法海，不知法海是否已然塔，雷峰塔在1924年倒过一次，2002年时得以重建。当时白素贞还想，法海定是早早自行离去，否则这样丑陋的新塔，他怎甘心居于其中。

    怀着各胡思想，白素贞等在宴酒楼的角落里——许西元曾经提过，去金山寺之前她吃了一顿汤包当作早饭。

    不多时，许西元现，扎着小辫，背着书包，穿薄款黑羽绒服、浅蓝津纺衬衫、蓝仔，容貌神一如记忆中那般鲜明。

    白素贞屏住呼，一手在心，竭力忍耐着不立刻起找她。以她的法力和如今迅捷的网络，早些年她便能找到许西元所在，但她不敢在今日之前现。她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举动会波及到西元上金山寺——两人在南宋相识的基础。故而明明近在咫尺，她依旧只能等待。而等待，是她最擅的一件事。

    许西元了一笼四只蟹粉汤包，一份大煮丝，一杯绿茶，与白素贞桌上的一样。吃第一只汤包后，许西元皱眉瘪嘴。白素贞晓得，她一定和自己一样嫌汤包太腻。之后她夹了几筷丝，又瘪瘪嘴，颇为无奈地放筷。白素贞也晓得，那是因为今天的丝有豆腥气。

    许西元瞅着剩的三个汤包，大半碟丝发愁，自言自语一番后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