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东璜缓缓说：“我看过你所有的游记攻略帖。”

    看……个的日。“不看不看，太早了，没啥看。你既然看过我的游记，应该知，我从来不看日，只看日落。”

互联网信息，也在等待许西元成为现在许西元的这一天。这些年，她几乎读过许西元的每一篇游记，每一则帖，每一条微博，甚至每一本许西元标记过的书和标记过的电影，像是与她一同成，共同经历人生与旅途中的滴。

    “不用那么早啊。”许西元一门心思在回家上，明天她打算搭车回城里，起得早也未必有车。

    喜替人主

    东璜心无不叹，曾几何时，黄裳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只是目前尚不便与许西元提起黄裳，否则这人怕是又要警惕。故而，东璜：“你好去睡了。”

    在南宋那段时间，并未能让她清楚地看懂她。

    而她在得知黄裳的死讯之后，只有愤怒，无边的愤怒，足以将四海蒸腾的愤怒。

    白蛇妖何其悲恸，天地亦为之变。

    只一句话，叫许西元怔在那里，心里是一说不的觉。她原本可以把东璜当作佛的替代品发一通脾气，可给她这么一说，她完全发作不了。非但发作不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微发。

    冷嘲讽换来一个炽的神，许西元汗都要竖起来了，气势随之一泻，全无方才那引刀成一快的威势。“呃，仙人，是吃素的吧？”

    不论目的为何，东璜都算作有心，否则谁会吃饱了没事把她的游记全都看一遍。

    东璜眉梢微挑，随机明白她的所指，终忍无可忍，翻个白：“你说呢。”

    “要看日。”

    许西元是犟，上说：“我不困。”

    “你对神明，没有敬意。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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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东璜也不好意思讲，非但是游记连她看过的书和电影一并看了。不用说，光是想到这一，东璜自己就觉得麻。在无意间听过那首『如果的事』之后，她连想都不愿意想。

    许西元摸摸，：“谁知呢。你看啊，供奉菩萨的皆为素品，但是供奉仙人，有荤有素，还有香灰，你说这香灰是素是荤。”

    “凡事都有第一次。”

    “明日需早起。”

    “之前？哪个之前？你又知我之前如何。”之前许西元对漫天诸神心存敬畏，但自从听说白素贞的故事，她又如何敬畏得起来。

    但是她不想问，至少不是以东璜本的名义问。

    最初，只是好奇。

    之后，比好奇更多一——更好奇。因此，才有旅行论坛那次提问。

    语气中少了敌意，透几分亲切的味。

    沉默许久，许西元才：“没有人愿意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她确实有许多为何想要问。

    一旦问了，这人定是洋洋得意，又来迷妹那说辞。说不定越说越圆，到最后真给她圆一个自己是她迷妹的故事。

    除了尴尬的房事，恼火的对话，便只有她死在白蛇妖怀抱的那一幕经久不散。

    一般况，一方想终止谈话就会来这么一句：夜了，你好去睡了。

    她想知这一个黄裳转世、让白蛇妖千年等待矢志不渝、叫吴九娘、程青檀引以为友、让太乙真人每每惦念叹息的凡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