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面前的咖啡杯。

    私心里，她一向以鬼自诩，她向来认为，人对于力量有一天然的向往与渴求，那些一门心思想要成为新神，获得力量的芸芸众生再正常不过。她不会为他们烈的望而惊讶半分。

    上一次的西塘神会，许西元的决与不屑使她意外。

    作为一个知晓力量，验过力量的人，应当比其他人更向往力量，就像那些境界停滞的修行者，知她这里有成神得的可能，不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她这里挤嘛。

    但是许西元没有，白素贞也没有。

    白素贞的回答很漂亮，是她意料中事。

    在见到白素贞之前，她已对她万分欣赏。她喜心无杂念一门心思的人，至至，令她觉好——作为一个想知什么便能知什么的神与好的距离不止一个十万八千里。

    许西元的回答倒是让她小吃一惊。

    这个凡人拒绝力量，拒绝她，不是于恐惧，也不是因为不信她的能力，不信她的系，而是为了某近乎天真的理由。这理由在一个凡人看来，是幼稚是无知是意气用事，在神面前，却令她显得可，难得的可。

    天真的赤怀。

    哪怕在遭遇祸事、生死一线，被迫缔结契约成为新神，获取她抗拒的力量，这个姑娘仍旧在抗拒。她几乎没有动用过日益澎湃的力量，连尝试都不曾有过——沈小见证过许多新神获得力量的瞬间，每一个人都跃跃试，除了许西元。

    难她没有好奇心？还是被疚所笼罩？——东璜刻意忽略的获得力量的后果之一，沈小作为神清楚无比。

    至少，在沈小看来，坐在她面前的许西元，已经与心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和解。

    和解之后，依旧没有使用力量的想法。

    “有问题想请教你。”喝过一咖啡，许西元终于说到正题。不过这个问题，是她刚刚站在门找人时想到的。

    “请问。”

    “作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好玩嘛？”潜台词是随时控别人，改变别人的人生。

    没有预想中的得意之，沈小抿抿嘴，些许无奈：“首先，作为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神只能通过一些看起来好玩的事来获得一乐趣。要找到好玩的事，好玩的人，是越来越难了。这世上许多人，很无趣，当他们站在你面前的时候，索取的不过是那些。

    其次，作为神，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不能，其实你应该可以想到，神也无法改变你不愿获得力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