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停，鱼俭揽着迟星坐在后座，他一句话刚说一半就靠在鱼俭怀里睡着了。鱼俭定了一家宾馆，车的时候看迟星睡得熟，先把他抱到房间安置好才去前台办手续。

    迟星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鱼俭早上去商场给迟星买了一衣服把他的厚衣换来，他来得急，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带。

    午两个人一起坐船回了老家。

    鱼许两家的宅基地挨着，庄稼地自然也在一起，许外婆和许外公在东边，鱼在西边，隔着一条小路，想要叙话也方便。

    “得，空着手来，”鱼俭一边着坟上的野草一边念叨，“清明除夕都不挨着，一时半会也没买到纸钱。，我先欠着，”他这满嘴跑火车的一没变，还特意绕过一株野没，“——这给您留着别在发上——等我次回来一定多给您带些纸钱，就是不知那边有没有通货膨胀，要不然还是买座别墅给你烧过去吧？固定资产折旧也慢些。”

    迟星正在墓碑，闻言笑着说：“那你还要买两个纸人帮打扫别墅。”

    “迟星说得对。”鱼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回我多买几个。，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您别生我的气，生气的话也别气那么久，缺什么托梦告诉我一声——您要是暂时不想见我，让许和迟星说也行。”

    迟星笑：“没你这么贿赂的。”

    鱼俭其实带了两箱烟，完青草便把烟放了，来看一。

    白日里的烟散开后不过几个亮，鱼俭席地而坐靠着墓碑看炸开的光。

    迟星去看外婆，也给鱼俭留一私人空间同说话。

    “，我，”鱼俭遥遥看着远的迟星，笑说：“我好好的，您别担心。”

    “我以前有怕回来见您。小时候我从树上摔来，我还没哭呢，您抱着我先抹泪了，吓得我哭也不敢哭，一直说不疼。其实是疼的，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们相依为命，我所遭遇的苦痛您也一分未少地替我尝着。您不在的那段时日，我不人不鬼地活着，只怕您看见了会难受。”

    “后来，我快撑不住的时候，迟星回来了。”

    “，这一生太，自私容易自己难（注）。我努力了一，发现自己实在太辛苦，就想着自私一回，等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就在彻底变成鬼之前回来躺到您边，我早就给自己留好了位置，打算不您怎么嫌弃我，我都要赖在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