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没有拉，有灯光从隙里漏了来，正好照在沉睡的发财上，随着他的呼一起一伏，陆蘅想了想，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溜来的。

    她不知如果外公还在世，会对这件事何反应，或许会大发雷霆，或许会冷理，但陆蘅相信他最后一定会妥协，然后冷着脸烧上一桌菜，让陆蘅把Aa再带回去看看，然后他们会成为幸福的家人。

    意识到自己喜Ann的那一瞬间，陆蘅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心重新开始动，她甚至开始反省自己从前对“”这件事嗤之以鼻的行为，因为哪怕那时候只是单方面的心动，她都觉得自己真正缓过来了一气，更不要说得到回应的那一刻，世界上仿佛都开满了。

    陆蘅被Aa早晨的那个轻吻撩拨得面红心，但到底半夜没睡，现在神经还是迟钝的，反应了两秒之后才去摸了摸自己，愣愣地反问：“是吗？”

    她不记得梦的容，心里却自然残存一些怅然，陆蘅觉得脸上涩，她伸手去摸了摸，才发现是泪痕。

    床褥间产生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陆蘅觉到一丝凉气漏了来，她甚至可以想象这是Aa侧过去拿放在床的框架镜，随后有一阵奇怪的安静，陆蘅为这安静意识地屏住了呼，直到一个轻得像羽一样的吻落在了她的嘴上。

    她其实早就可以回国了，但陆蘅总是刻意避免提起这件事，Ann将外公的骨灰和牌位替她带回来，故土就没有了她执着的东西，反而成了一个失落之地，在那里她总是在失去，先是失去母亲，后来是失去嗓，现在失去了她的外公，所以她懦弱了。陆蘅当然将周阿姨看作亲人，只是她有时候想着，或许没有自己的存在，别人会活得更好。

    毕竟她看起来安然无恙。

    因为他她，陆蘅从小得到的那样少，所以对每一丝意都反应锐，更不用说外公的是那样浩瀚。

    她之后一直睡不着，直到天光渐亮，Aa的呼声有了些微的变化，陆蘅才赶闭上了睛。

    但是请你别担心我，现在有另一个人来我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微笑起来，然而笑意稍纵即逝，陆蘅的角泪，她在心里哽咽着说，外公，谁让你这样急地就走了，现在只能在地底发火了吧。

    那件事之后，她总是会陷这自我厌弃的绪里，面上却总是坦然的样，所以就算Aa隐隐地察觉到些什么，却也没有办法开劝导。

    Aa晨跑结束回到公寓之后, 居然发现陆蘅已经乖乖地坐在了餐桌前，虽然目光还是有些涣散，但比起她平时的起床时间已经是天大的步。

    Aa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两人现在自然是睡在了一个房间，从前陆蘅在Aa边一向睡得安稳，这一天凌晨的时候却突然从梦里醒来。

    陆蘅怔怔地看着，突然觉到安宁，在这样的凌晨里，她不免想到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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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她听见Aa放轻了声音说。

    第88章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Aa了一张纸巾汗，她凑上去仔细看陆蘅的脸，“昨晚上没睡好吗？你黑圈有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