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的‘她’是谁？”桂冷哼一声，“你的同伙吗？”

    “同伙吗……不算吧，”费奥多尔轻声说，“我觉自己被输了一些虚假的记忆，但我又无法从这份信任中逃脱。就像溺挣扎的人，怎样也抓不住湖边的那黑影。”

    悠扬的大提琴声回在空旷的室，以暗紫为基调的彩窗在光透糜烂的影，费奥多尔缓慢地拉动琴弦，目光专注地看着手的大提琴。

    真可怕啊，安和千夜。

    “欸？”中岛敦惊讶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国木田先生很厉害！倒是我可能给大家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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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这首曲吗？”费奥多尔问，他没有抬看桂，只专心于将一个个音符从束缚中解开，“这是我教她的最简单的一首曲，所以她最喜。”

    “不需要担心哟，”我并起双指向他一挥，笑着打断沉凝的气氛，“我在这儿呢，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这样吗，简单来说就是：她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信任她远超任何人——我的记忆、我的、我的思维都这样告诉我，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费奥多尔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看，“是异能力。”

    “很奇怪吧？不是从音乐本也不是从乐曲中蕴的判断喜恶，只是因为简单，可以让她畅地弹来，她就很兴了。”费奥多尔缓缓为乐曲结尾，“意外的是个实用主义者。”

    “不是这样的，敦君。”我弯着眸笑，“我的话，属于混善良阵营。虽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救人，但既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你说话像个神。”桂嘲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虽然敦君也很善良，但我们之中持‘绝对不允许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观念的只有国木田先生吧？”我抛了抛手里的盔，“如果我是费佳，我大概会设计一个让国木田先生亲自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局面，死掉的人大概会是国木田先生最同怜悯的那一类，毕竟这样你的愧疚与绝望会更烈。”

    “你把我绑过来只是为了听你弹琴吗？”被绑在椅上的桂挣扎两，愤怒地看着费奥多尔。

    我在国木田独步面沉如的目光中思考了两秒，“年幼的女孩，没有过恶事，因为想要保护些什么而听信坏人的言语付生命——这样的孩死在国木田先生面前，对你的打击应该大的吧。”

    岂止是打击，完全是杀人诛心。这就是人费奥多尔的作风，从无怜悯，从无义。

    “我本来想给武装侦探社一个小小的礼，所以才会把你带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费奥多尔站起，“言语的洗脑比不过异能力的作用，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罢了。”

    “走吧。”国木田独步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他目光沉沉地扫了一前往的路，“我们一定会抓住那只老鼠。”

停机车，机车胎在泥地上划一刺的白痕，右斜斜支撑在地面上，我打了个响指，“答案是国木田君，一目了然。”

    “最可怕的是，我明明猜到了是异能力的作用，却完全无法摆脱，甚至连想要摆脱的念都会在浮起后迅速消散。”他叹了气，“遇到劲敌了，甚至这次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暴在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