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答：“是啊。”

    她回来得有些迟，堂一菜都没剩，只能去拿了几个凉掉的烧麦，就着全吃肚里。

    她想要再次和谭佑建立起关系，

    黄队接得很利索：“呦，你这自己不，上还老带好烟啊。”

    姑娘的肤细腻得跟剥了壳的熟似的，谭佑的就是没剥壳的。

    她抖了抖自己的夹克，该洗了。

    “别人给的。”谭佑说，“这不记着队你喜这个么。”

    姑娘的睛灵灵的跟汪秋潭似的，谭佑的睛就像是走完了人生的夏，停在这萧萧瑟瑟的秋天，一有风草动，就能掉完枝所有的繁茂。

    谭佑抬了抬胳膊，想闻闻自己上沾着的还在不在，但鼻得鼻涕都快来了，还是没能从重重包围的重机油味里剥离来。

    谭佑在回车队的路上一直想不通，想不通这姑娘为什么对她这么信任，难就因为第一次见面她抵她，而她帮了她？

    谭佑赶从兜里摸盒中华，本来打算一递过去的，但看着黄队那斜着瞄车的架势，谭佑脆将烟扔了去。

    比如汪曾祺那姑娘，谭佑想到她，就又闻到了那好闻的味，甜丝丝的，就像柑橘园。

    但事居然就朝着她最渴望的方向发展了。

    她想再次见到谭佑，谭佑便现在了研究院，她想要谭佑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便畅通无阻地报到了她的耳朵边。

    姑娘低手指在掌心划来划去，最后给了一个谭佑用计算都算不太清楚的数值，她说：“除去每个环节的提成，我可以给你再加五个。”

    自从与谭佑重逢之后，她的生活便有了奇妙的轨迹。

    别说队里的车里了，就连公司的堂，都散发着一机油的气味，谭佑闻惯了不觉得，但一旦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靠近，她还是会立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也更是想不通，自己一个混迹江湖已久的老油条，碰到这傻里傻气可以大宰一笔的单，竟然了快二十分钟的时间跟那傻姑娘讲清了所有废料理的门，然后说清了自己的取比例，最后还问了一句：“你看多不多，觉得多的话我再降一些。”

    谭佑打转方向盘，很快地越过这个人，稳稳地将车停在了线。

    就像是买彩票中大奖一样，这奖来得接二连三，砸得她。

    幸嘉心陷了一神奇的状态。

    然后又急匆匆加了一句：“但我年龄不大的，和你差不多。”

    现在，她想的是，或许就是因为那姑娘这么傻，所以她也跟着一起傻起来了。

    车开回车队，好巧不巧正碰上队。她这趟算是私活，尽公司里偶尔拉拉私活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黄队自命清，最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以公徇私。

    谭佑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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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真的傻，谭佑还特意问了一句：“您是博士吗？”

    黄队立刻吐掉了嘴里的烟换了一，他忙着烟，不再看车，抬手挥了挥：“赶停了。”

    他抬手示意谭佑停了车，叼着烟问她：“哪去了啊？！”

    许多期望，她在脑袋里一遍遍地过，在心底默默地念叨，付了一些行动，却从来没开对别人讲过。

    谭佑不知姑娘怎么得的这个“和你差不多”，在谭佑看来，她和姑娘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