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成了杏仁。

    幸嘉心的心脏“咚”地一起来，比被人拦住抢劫时还要得猛烈。

    谭佑突然抬起了手，幸嘉心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但谭佑的手指还是落在了她的镜上，边框轻轻一晃，幸嘉心又往后了一大步。

    “跟个兔似的。”谭佑，她直起了，嘴角挂着一丝笑，“我发现你睛其实很好看诶。”

    幸嘉心低了，不再让她看到她的脸，她最不愿意被人评价的，就是这张脸。

    谭佑哗哗地晃着手里的纸：“你要没准备好，继续练吧，我也要继续练我的球。”

    她上前两步把纸递到了幸嘉心面前，幸嘉心突然摇了摇。

    “不要气馁……”谭佑。

    幸嘉心截断了她的话：“我不用。”

    “嗯？”谭佑问，“不用什么？”

    幸嘉心还是低着：“我背过了。”

    “我不信。”谭佑乐呵呵的。

    幸嘉心盯着鞋肩，终于开了：“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初三二班幸嘉心……”

    能不停顿的时候就不停顿，不憋死的时候绝不气，速度快得像落地的，哗啦啦，哗啦啦，听得谭佑目瞪呆。

    一分半钟，幸嘉心背完了预计三分半的稿。

    “谢谢大家。”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呼一气，视线终于从鞋面移开，移到了地面上。

    “啊……”谭佑一声叹，而后又是一声，“啊……”

    跟乌鸦叫似的。

    她啊了半天，终于说一句话，还跟目前的状况没关系。

    “咱那些熟读并背诵全文，你是不是也都这速度，噼里啪啦的……”

    幸嘉心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这形容词，奇奇怪怪。

    谭佑一甩脑袋：“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就不用被主任整天靠墙站立了。他罚我我就给他背书，他最喜听人背书了……”

    七八糟地扯了一堆，谭佑突然扔掉了手上的纸，对幸嘉心：“你看着我。”

    幸嘉心抬起。

    “看着我睛。”谭佑。

    幸嘉心神晃一晃，最终还是落在了谭佑的瞳孔上。

    谭佑笑起来，她的表总是用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不仅眉有纹路，睛也会像游鱼。

    幸嘉心盯着两条小鱼，渐渐地就适应了这么专注又亲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