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话, 他大概会真诚地祝福他们。

    但事实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与另一个从小看到的女儿一起, 跪在他的面前, 说她们在一起了。

    林爸爸一惊, 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几乎克制不住怒气。

    在令人窒息的沉寂氛围之中, 林嘉棠不安地动了动, 她似乎察觉到了林爸爸的怒火，更加低地垂去。

    她与池乔几乎挨在一起，手背在后, 悄悄地纠缠在一起。

    池乔了林嘉棠的手心，于是她就安了心。

    林爸爸注意到林嘉棠的瑟缩, 顿时一滞, 一腔怒火也拼命压制去。

    “你们……什么时候……”

    林爸爸来回踱步, 试图缓解心的这一郁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苛责他的两个女儿，但只有这件事——

    “你们还知不知你们是妹啊！”林爸爸终于忍不住说了最显见的现实。

    这也是林爸爸最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池乔或林嘉棠中的任意一个过来对他说她喜上了同，他或许都不会觉得这样不解, 甚至愤怒不安。

    过去林爸爸总觉得两个孩关系好是正常的，她们毕竟朝夕相，也都不是刁蛮的人，就算等到林爸爸这个家离开，她们的关系或许也会继续这样保持去。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妹”，从池乔林家门起，她的份就是林嘉棠的，然后才是同学、甚至说是朋友。

    怎么会与妹妹相？

    这就是林爸爸觉得最为荒谬不解的地方。

    跟着他又想到前不久池妈妈才提起的离婚，这才仿佛找到了，她大概早就知了吧，也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林爸爸确实是生气的，又觉得有些疲惫，但他并不习惯于将怒火发到他的女儿上。

    ——这时候这倒显得有些矛盾起来，但他一时也无法抉择，只能将解释的机会留给这对“妹”。

    “……我从来都没有把嘉棠当成妹妹。”池乔低声解释，“她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未曾定义过的存在，妹之——对我来说，太浅了。”

    “……好，好——从来没当成过妹是吗？”林爸爸冷静地，又将视线转向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嘉棠，你呢？也没把池乔当成？”

    林嘉棠鼓起勇气抬，当她看向林爸爸的时候，想到的是此时池乔就在她的边，所以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