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顷竹当然知那份离婚协议书，但是他假装不知，第一次在自己的阿文面前撒谎：“我走得太急，没遇上律师。”

    洛之闻有些怀疑，因为他和韩谦山通电话的时候，韩谦山言语间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也懒得去分辨：“我同意不给封爷爷扫墓了，你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吗？”

    洛之闻说得淡然，实则肝寸断。

    谁也不知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了多少血。

    洛之闻和封老爷亲近，相的时间甚至比封顷竹这个亲孙还，原本是绝不会让步的，但为了离开封顷竹，他只能一退再退。

    “我不是这个意思。”封顷竹心中剧痛，再次攥住洛之闻的手腕，“离婚的事另说，我不会阻止你给爷爷扫墓的。”

    他闻言，忘记甩开封顷竹的手，急切地追问：“真的吗？”

    “真的。”封顷竹垂帘，盯着洛之闻细细的手腕，轻声说，“你照顾爷爷的时间比我还，爷爷也喜你，若我不让你去扫墓，爷爷肯定会怪我。”

    “只是怕爷爷怪你？”他脱而，又扭开，不肯与封顷竹对视。

    公车自远缓缓而来，洛之闻想伸手示意车停，苦于挣脱不开腕间的手，只能睁睁地看着车停靠在站台边，再慢腾腾地离去。

    双车两边的蓝楹开了，闹闹一片。

    洛之闻心不甘不愿地收回落在公车上的视线，仰起的时候，自空中飘落，衬得封顷竹的神多了几分不该有的温柔。

    “你到底想什么？”洛之闻懊恼地停止挣扎。

    封顷竹的结上动了一，说过一次谎以后，后面的谎也顺了：“我来得急，没能订到旅馆。”

    “什么？”他不吃这一，“没有旅馆，就在Airbnb上找房，你总不会没地方睡觉。”

    “阿文！”封顷竹的手从洛之闻的手腕上来，抓住了他微凉的五指，生怕他离开，语气都急切了起来，“我们还没离婚，你不许我跟着你，是要去找别的男人吗？”

    第15章 起码这一秒，他还是他

    被箍在掌心里的手腕忽而一抖。

    洛之闻用尽全的力气，将封顷竹推开：“你叫谁阿文？”

    他只在封顷竹被药的那一晚，听见过这个名字。

    封顷竹透过他的脸，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洛之闻永远比不上的人。

    先前洛之闻还会在乎封顷竹到底着谁，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封先生，既然你我已经在办理离婚手续，那么就算我有新的恋，只要不越界，你都不该拦我。”

    “新的恋？”恼火在封顷竹底一闪而过，不见底的眸里，涌起了不甘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