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婉琬的嘴角勾起，半低着，目光依旧停留在账簿之上。

    “郡主算是最容易相的皇家人了。比起其他人来，郡主还是值得往的。”

    这算是施婉琬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向褚玉瑭表达自己对于皇家的看法。这在从前，那是绝无可能的。施婉琬是绝对不会轻易表态的，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之前你不是还让我与她保持距离吗？”

    “她现在与你这样熟了，你觉得还能避得开吗？”

    褚玉瑭坐在客座上，撑着笑眯眯地看着正在认真对账的施婉琬。

    久久不见褚玉瑭答话，施婉琬正要抬去看个究竟。谁料一抬，就看见褚玉瑭傻兮兮地望着自己。

    “你这样看我什么？”施婉琬张地勾了勾垂落的发，声音却是不大。

    褚玉瑭乐呵呵地：“这么好看，还不能让人看了么。婉琬，你得可真好看，我就从没有像你这么好看过。从小到大，都没特别好看过。”

    施婉琬被她夸得有些害羞，可是后面这半句话又听得她哭笑不得。她抬起看着褚玉瑭，问：“你从小就很不好看吗？可是我见着你现在也不难看啊，还是清秀的。”

    褚玉瑭收起了撑在的手，端正地坐着，说：“婉琬，我真地也好看？”

    施婉琬不明白褚玉瑭为何突然兴起来，一脸兴奋的样更不像是作假。不解地，看着褚玉瑭。

    “你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人呢。从小到大，大家都把我当成男孩，多说我风倜傥，俊逸不凡。其实我才不想变成汉，但是连娘都不肯夸我漂亮，说是怕我的女儿心思来。”

    褚玉瑭说着说着，就有些落寞。施婉琬于心不忍，伸手落在褚玉瑭的手背上。

    “那也是势所迫，不由已。其实你的，并不会因为你所扮演的份而发生变化。你在我里，是很好看的。”

    褚玉瑭眉开笑，施婉琬给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赞许。这是她作为女份，第一次得到的正面肯定。这让她心里有阵阵通过。

    “婉琬，你说，如果一个女喜上了别人，会如何赞许那人？”

    施婉琬一愣，不知褚玉瑭为何这样问她。难说，褚玉瑭已经察觉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不会这么快就被看来了吧？这让施婉琬觉得慌，连忙将覆在褚玉瑭手背上的手收了回去。